,那把邺州州务报一下。”
刘庆哽了一哽,柳儿憋笑,扭过头去。
……
刘庆便开始伏在案边,将他在邺州这两年的境况一一汇报。
“当年太|祖龙潜之时,不也曾挂名过邺州知州?。?先圣太君就是赫舍族人,您是没见过邺州本地的赫舍族人喏,买地圈地,各个都是豪绅,只认族长不认长官。”
“下头官员也和他们蛇鼠一窝,叫收赋税,推三阻四,说邺州缺水,连年大旱,阖州只收上来五千两银子――邺州三天两头一场雨,蒙我都不带编瞎话的!我却不与那龟孙扯皮,将他官帽扒了,衔在衙门口大狮子嘴里。您瞧么,不出两月,丁银田赋全都收起了。”
“豪绅官吏是这样,下头百姓却是另一样。他们挖山刨食,瘦苦伶仃,有日子难过的人家,便把仅有的一点田地卖给那些地主大户,到最后,越富的越有田,越穷的反倒是田没一陇,屋没半间。这两年我痛抓了几回,却着实不见起效。”
刘庆见裴宛一直静默不语,便好似吃了定心丸,越说越多,把邺州情形倒了个底掉。
……
裴宛静静听着,待刘庆说完后,便把他让到坐床上陪坐。
刘庆便小心翼翼斜签坐着,柳儿也恭肃立在一旁。
年轻的储君却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他自受封起,八年来鲜有不临朝的日子,臣工阁老们每天议论经国大事,吏治、财赋、刑名、军事,他自负年少,没有不通的。
偶有疑惑,也曾翻阅史册,故纸堆里没有新鲜事,历史不能为他解惑。所以,他便抛开那些杂念,只把“仁”与“勤”两字铭记心里,坚信恪守仁勤之道,就没有治不好的吏治民生。
只是,眼下,他却没办法这么跟刘庆说,也不敢太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