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并不严,况且若不是他出面,麒哥儿缘何耳提面命那些话。
裴宛摸了摸鼻子,“那日在浣州茶楼,我与路金麒彻谈过,他的人品和本事我是信得过的,况且他所犯的事一码归一码,我朝三千多座驿站大多凋敝不堪,如果他的法子果真能盘活驿站,那这便是一件与百业有益的大好事,他路金麒就是开路先锋,朝廷不仅不罚,还要嘉奖他的!”
路金?囱劬σ凰布渚腿攘耍?不仅为裴宛信任麒哥儿的才能,还为信他的人品。
“我家历代行商,一根扁担担两头信义是祖训,他一定不会辜负您和朝廷对他的期许!”
裴宛笑了一下,明白她心里一定焦灼久了,拽住他便表明心迹。可他今天出门,却也不单是为邀功来的,光只聊路金麒,难免叫人丧气。
但是,他却也不会敷衍她,继而道:
“不过路金麒所犯的事也不止这一条,还有一个私交皇子,以财行求,按雍律……”
“按雍律得枉法者,坐赃论,一匹丈一百,二匹加一等,按麒哥儿行贿数额,恐怕得打死才算。[注①]”
这明显就是饱读雍律,裴宛不禁赞赏地看她一眼:“那不枉法者呢?”
“役流千里。”
“你怕?。俊?
“嗯,早些时候怕得睡不着,不过现在探过监,消息知道的也多,就不那么怕了,只是担心父亲年纪大,身子骨不好。”她见裴宛默默听着不发一语,恐怕他误会似的,忙道:“不过,我们家本也是行脚商出身?。?走南闯北奔袭千里,都是看家本事,不怕!”
深深夜色中,裴宛悄悄打量身边的金?矗?她小小一个人,身上似乎总有源源不尽的勇气。
“不错,遇事不惧,是除了那根扁担外,第二好的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