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申时三刻司珹到西门,他经过看守门房时,对方神情怪异地上下打量了好几遭,可到底没阻拦,将他放了出去。

司珹今日着鸦青色窄袖常服,腰间佩长剑,面色自若地穿过平沙主街,挑了芳菲楼三层包间的帘。

宋朝雨与江浸月均在,前者见到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有些难开口。

司珹浑不在意,自己入了席。

“今日是除夕,王府内正团年,便只有我能来了。”司珹说,“二位实在太客气,昨日的宴本就随意,闲事就该闲席聊,哪儿有失礼的说法?又何必赔罪再请。”

“我这人就这样,一旦喝多了酒,什么瞎话胡话都要往外蹦。”宋朝雨今日换了茶,抿了一口后小声嘟囔道,“在花朝城时,老爷子总不让我喝,各大酒楼也都不卖给我,临到我离开江州,才终于能喝个畅快。”

他迎着江浸月的冷眼,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连忙摆了摆手。

“今日定然不喝了不喝了这一年我尝过各地酒,可谁知道你们阳寂的能这么烈?”

司珹微微一笑:“酒烈才能驱寒啊。”

“宋公子初来阳寂,还没碰上最冷的时候。冬季时边疆休战,可烽火望台总得有人守,关隘风雪大,人一旦冻僵,什么东西都瞧不清了。”司珹说,“燃火烧碳只能御外,守边将士若想从里头暖和起来,酒就是必不可少的。”

他话至此,顿了顿:“可惜......”

宋朝雨听得来了兴致,追问说:“可惜什么?”

“可惜酿酒得用粮食,”司珹轻声道,“阳寂苦寒,田产贫瘠,军中粮需却很大。每年酿酒,只能用些残粮陈粮,酿出来的酒浊,也往往不够饮用。可惜酒到底不同于粮,吃饭问题尚且能求着朝廷,酒却不行。”

“在府中时,将军也曾因此事烦忧,同我说过几句。”

“司公子和世子,果真无话不谈。”开口的是江浸月,她为宋朝雨满上茶,轻飘飘扫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