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服务员一字一句地说道:“问冬说得有道理。从今往后,尤家名下所有企业都不会录用你。出去!”
服务员面色大变:“不、大少爷、不”
会场两侧快步上前的保安直接将服务员拖了下去,没有给他一点儿求饶的机会。
会场深处。
“哇哦,”蓝花衣低声惊呼,“果然是个带刺的!”
黎昀辉撑着脑袋瞧着事件中央,赞赏地说:“处事不惊,手段果决,好。”
蓝花衣愉悦地翘起二郎腿,动得身上叮当作响。
他判断:“值得交个朋友。”
黎昀辉不置可否,他瞥了眼眼镜少爷尤思言,用气音说:“被记仇咯~”
尤思言笑容僵硬,低眼抿了口红酒,使劲儿地平缓了一下心情。
他故作轻松地答:“没事,找机会道个歉就好了。不过,比起我……这时候有人估计得气惨了呢。”
……
宴会进行的同时,祁家,祁修逸,同样在以某种“直播”的形式参与着这一场宴会。
只是他参与得并不开心。
或者说……
除了中间短暂的一小会儿之外,他的心情一直都在持续走低。
并在十分钟前,断崖式地砸落低谷。
[祁哥,那家伙到了。]
[XXA、XXB、XXC上去和他搭话了。]
[XXD、XXE、XXF、XXG也上去了。]
[……也上去了。]
[那位交际能力还挺强的哎。祁哥,他是不是提前做了什么功课?哇,名字一叫一个准,连对方喜好都能全部说出来,有点厉害!]
[……何明亮上去了。啧啧,他们果然聊得到一块儿去。]
[嘶,祁哥,余哥怎么也上去了……卧槽,服务员手一抖把汤洒那位身上了!]
[OMG,祁哥,余哥出手把他拽开了,他、他、他躲过去了!]
[不是,祁哥,余哥不是一直和你???您、您没和他说过您想让那位在聚会上小小地丢个脸的事吗???]
……怎么可能。
没讲过?
哈哈。
自己当时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的、余之秋!!!
余之秋是他十多岁时就认识的朋友。
这么多年来,他们不说穿同一条裤子,但是买同款衣裤的关系还是有的。
他们一起玩乐。
一起挨骂。
一起在被禁足的深夜偷摸离家吐槽诉苦。
他一直将余之秋视作自己的知音好友、挚友兄弟。
他也一直以为,余之秋同样是这么看待他的。
不然,余之秋怎么会在自己被父亲冻结资金的这段时间里,这么支持他?
几十万、小百万,说借就借,完全成了自己这几个月时间里的“小金库”,还不用他写借条!
要说不是绝对的信任,祁修逸根本不信啊!
可是……
怎么会呢。
余之秋,怎么会,在知道自己想动手的情况下,帮祁问冬那一手呢?!
啊?!!
祁修逸房门外,时刻会有两名佣人守着。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房内又一次乒铃乓啷地传出了用力摔砸的声音。
短发佣人偷偷翻了个白眼,长发佣人深吸一口气,忍着哄着温声朝着房内喊道:“少爷……”
“滚!!!别来烦我!!!”
门内传来一声愤怒的暴喝,长发佣人却敏感地捕捉到了祁修逸声音间的一丝抽泣。
长发佣人愣了一下,怀疑自己耳朵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