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章贤来了,章老太太这才打发人都出去,喝了口茶,缓了缓神。胸口跳得不成规矩,一会急一会缓,她的血脉好像也跟着这不规律的心跳失了大半。
章贤进门就跪下了:“此事皆由孙子引起,孙子会一力承担,我这就去姜家道歉赔罪。”
这个孙子一向倨傲,几时承认过自己错了?他的头这一低,可见事态十分严重,章老太太气得心口绞着疼。
可事情已经出了,她再骂自己孙子也没用,示意他起来,道:“这事也怨不得你,年轻人火气重,谁都有一时忍不住的时候,罢了,知错就改,浪子回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再不想给姜家好脸,这个罪也得赔。
章贤见祖母还算理智,这才又道:“误会既已生成,若此时和姜家退亲,反倒让满城的人都说我心虚。男子汉大丈夫,上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孙子不想成了过街老鼠,所以,两家亲事务必得成,不仅要成,还要尽快。”
章老太太嘴唇都哆嗦了,从前她对姜辛十个不满意,现下简直是成百倍的增长。可孙子的话有道理,这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但吞可不能白吞,把姜辛娶进门,和姜家的帐再慢慢算。
她笑笑道:“好,好,你有这志向,祖母自然支持,这样,我今日和你一起去姜家,务必促成这门亲事。”
章贤微抬头,一向刚毅的脸上满是愧疚:“让祖母为难了,孙子万死难辞其咎。”
章老太太摆手:“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大过节的,别说什么死活,人言固然可畏,可人活着可不光为了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你只管做你自己就成。”
祖孙两个既然商议已定,也不耽搁,叫人直接送了贴子,不等姜家回信,即刻起身去了姜家。
姜老太太避而不见,姜大太太一脸忧色:“老夫人,实在抱歉,我家老太太病了。”
章老太太还要演:“哟,怎么病了,什么病,可请了郎中?”
姜大太太一无所知:“侄媳妇也不清楚,刚才我去给老太太请安,见老太太面色惨白,咳得惊天动地,听丫鬟们说痰盂里都带了血丝。已经着人去请郎中了,这会儿也该到了。”
姜大太太并不知姜辛被打之事,因此说话作态没有丝毫破绽。章老太太再强硬,也不可能非得闯进去跟个病人说道,只好道:“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这样,我回头送些上好的血燕来,清肺去火,或许你家老太太就能好得快些。”
人没见着,反倒搭上一包上等血燕。
章老太太气闷,章贤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进门连个正主主事的男人都没有,跟着仆从进了厅堂,足足枯坐了一盏茶时间,才听小厮回道:“我家三老爷出门要帐去了,估计得天黑前回来就不错了,几位小爷都有事,俱不在家,您看……”
要不改日再来?
不改也得改了。大年下的,哪家事儿都多,章贤明知道姜家是故意怠慢他,可也挑不出理来。他倒有心死等,就不信姜三老爷不回来,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庙?
可他事情也多,越是年节边关事务越多,他这次回来耽误的时间够长的了,实在没时间跟姜家耗,说不得只好下回再说。
到了儿章贤祖孙二人败兴而归。
第113章 、兄妹
第一更送上。
姜冽兄弟俩在如意的带路之下,一路顺遂,到了许家峪许大舅家门前。
如意忙跳下车,引着姜冽往前走,一边大声道:“舅老爷、舅太太,我家大爷来看二姑娘了。”
许大舅和安氏应声,还没出迎,先遇上了回来取饭的杜叶。
姜冽就是一怔:“你,你是杜叶?”他在这,那章哲呢?他们主仆怎么会在这儿?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啊?
杜叶忙笑着行礼:“回姜大爷,正是小的。”不等他问,便解释:“我家六爷暂居此地。”
姜冽满腹狐疑:“六哥在这做什么呢?”
杜叶笑道:“左不过是游山玩水,具体小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