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然没有交出画的意思。
姜辛急得快要跳脚,只好不断的示意安辰:实在不行去找杜叶,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尽快把六爷找回来。
好在章哲没让姜辛等太久,她正装模作样的找登记的册子呢,门外响起脚步声,是章哲:“让三哥久等,都是我的错。”
姜辛手腕一软,笔锋一缕浓墨从纸上掠过,涂了一团大大的墨点。终天回来了,再不回来,她只好负荆请罪了。
连他的东西都看不住,她可真是没用。
姜辛忙出来相迎,看着章哲的眼神格外热切,同时还带着些委屈:“六爷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
章哲安抚的望着姜辛,道:“你去看看,厨下有没有宵夜,我和三哥喝两杯。”
姜辛总算是能脱身而出,忙出了东厢房,交待安季去准备饭食。
章哲和章贤直喝到深夜,两人才散。
姜辛初时是怎么也睡不着,等到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阖了眼,也不过刚打了个盹,听着外头有脚步声,姜辛一下子就醒了。
她一个翻身从榻上下来,趿了鞋就去开门。
章哲和她撞了个满怀,一见她衣裳单薄,暖热的脸被冷风激得一白,立刻反手关上门,想要伸手抱她,又忙收回来,只拽着她的手腕道:“你怎么起来了?冷。”
姜辛摇头:“我不冷,三,三爷走了?”
“走了。”章哲不由分说,先把姜辛塞进榻上的被子里,两人挨得近,他的呼吸滚烫,泛着淡淡的酒香,姜辛意乱神迷,一时只顾陷进他那如海一般深的眼眸里,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两人缠绵片刻,章哲恋恋不舍的起身:“我去梳洗。”
“嗯。”姜辛迷迷糊糊的答。
章哲忍俊不禁:“这么舍不得我?”
姜辛意识慢慢回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还揽在他的脖颈。她慌忙收回来,轻轻用力一搡,道:“喝这么多酒,臭死了。”
章哲哈哈大笑,眼神里满是戏谑。
净室里传来水声,姜辛靠在床头,也没了睡意,等到章哲带着水汽进来,她早清醒了。打量着章哲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刚才三爷说要带走两幅画,我没拦住,要不要紧?”
章哲的神色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愠怒,却只是笑着安抚姜辛:“他不过是开玩笑呢,什么好画没见过,我又不是多么才艺超绝,哪里值得三哥这么费心。”
姜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刚才可真是急死我了,你怎么也不回来,他拿了画就要走,我怎么拦?”
章哲十分自傲的道:“你怕什么,凡事都有我,就算三哥拿走了,我也能从他手里讨回价值相等的人或物来。”
放下这一节,姜辛又问章哲:“三爷找你,可是为了姜蜜的事?他怎么说?你可都答应了?”
章哲不以为然的道:“我无意掺和他的家事。”
姜辛深深点头,表示赞同。
章哲笑不可抑:“放心吧,他不过是怕你我心里头过不过去这个坎,怕以后见了面彼此尴尬,所以过来和我说一声儿。”
姜辛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我是没什么,横竖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若实在看不过眼,平素不走动也就是了。”
一个是妻,一个是妾,虽是亲姐妹,可若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姐妹还真没什么话可说。
姜辛嘴里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想得是:她们不招惹自己便罢,若敢招惹自己,别怪她不念昔日情份。
第262章 、怜惜
送上第二更。
章哲并没说实话。
其实他们兄弟之间谈得并不愉快。
首先章贤要拿走的画不是旁的、毫无紧要的等闲练笔之作,乃是章哲成亲前私下里画的姜辛的小像,也不是她着女子妆束,而是她去武州时女扮男妆时的模样:眼神清亮,英姿勃发,既有女子的妩媚,又有男子的刚毅,格外的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