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懵懂的摇头,重新将锦盒呈上来,道:“奴婢不知道。”
姜辛挥手叫她退下,打开锦盒,心道,不外是钗环首饰之类,也不知道这是他亲自用了心意亲自挑选的,还是随意吩咐下去,让人寻了来应付事儿的。
她由于心境的变化,她对章贤报以最大善意的揣测,可惜,她注定要失望。
锦盒打开,姜辛没被光华闪闪的金银首饰闪瞎双眼,反被一张薄薄的信纸给惊着了。她终究只是个小姑娘,不懂得寻那种两情相悦的滋味,头一次有外男大张旗鼓,名正言顺的给她送礼,她再怎么假装不在意,心底终究有几分期待,哪知道现实与心中所想相距甚远,姜辛难掩失望。
是章贤为人粗疏,不懂讨好女子,还是他有意如此,借以敲打她别痴心妄想?
姜辛咬咬唇,暗自嘲笑自己,你倒自作多情的紧,都那样挤兑章贤了,他心里不定多恼恨自己呢居然还敢奢望他会善待自己?
姜辛也恨自己,面上假作清高,什么不稀罕富贵人家,情愿嫁贩夫走卒,粗茶淡饭,亦能安之若素……其实都是自欺欺人。
她其实也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人而已。
姜辛深吸一口气,将信纸拿出来,一目十行看完。
她倒没预期这是章贤写给她的情书情诗之类,否则被现实打击,得知真相后,只怕会当场气死。
信是如意写的,只有两句话,说章三爷已知悉她去武州的目的,要她去武州面谈。
姜辛当时脸色就变了,锦盒脱手,摔到地上,她瞪大眼盯着自己手上那薄薄的信纸,恨不得捶死自己。她怎么会拿章贤当好人,以为他是为着两人的以后,心甘情愿的后退忍让宽容一步呢?
他分明是捏住了如意,以为捏住了自己的脉门,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要挟自己去武州见他。
这样心思深沉,手段残忍、用心险恶的男人,和她已经站到了对立的位置,怎么会是个好人,怎么会对她有一丁点儿的好?
姜辛气得手直发抖。
他躲在背后,利用如意写这么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就想让自己去武州?自己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由头去见他?他还真当自己是个蠢的,他放下不安好心的钩子,自己就会乖乖上钩?
但凡她去见他,消息泄露,她便名节尽毁,更别说万一他居心叵测些,强占了她,她除了吃哑巴亏,能上哪儿说理去?到时她除了给他做妾,再无活路。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她还是自动自发的送上门,他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时候,她一个人死不足惜,就怕姜家再无可嫁之女。被冠以自轻自贱之名的姜家女,谁还敢聘?
第140章 、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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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猛抬头,问站在下首,受到惊吓,想上前又不敢的小丫鬟:“送信的人呢?”
小丫鬟不解:“送信?”什么信?
姜辛见她实在是蠢笨,倒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了,立刻改口,道:“我是说送礼的人呢?”
小丫鬟这回懂了,忙道:“在外头等着姑娘的回信呢。”
呵,姜辛心里一阵冷笑,果然,他早有安排,用这么大阵仗,买通姜家上下的人心,让整个燕城都知道他对她有多看重,借此挽回他上回损毁了的名声,却生怕她看不着这信,特意让人嘱咐又嘱咐,用心真够缜密的。
他早张开了网,就等着自己往里扑呢。
姜辛为自己能让章贤如此煞费苦心,简直都要骄傲了,她强压了火气,道:“好,我这就去见见他们。”
见可是见,姜辛可没急着见,叫他们只管等着,横竖她怎么慢怠他们,他们也不觉得有多难堪。相反,不管她怎么善待他们,他们也不会临阵倒戈,就念着她的好了。
姜辛则乘着换衣裳的功夫,吩咐小丫鬟去寻姜冽。
果然那两个人正耐心安静的等着。
姜辛原先就耽误了时间,后来又故意拖延,换成旁人,早就面露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