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所有人都瞧了去吗?”
姜辛转动眼睛,知道车里人多地方小,谁有什么动静,没准就把旁人惊醒了,只能吃个哑巴亏呃,貌似吃亏的是章哲她飞快的瞪了章哲一眼,做口型示意:“离我远点儿。”
章哲并没纠缠不放,只是扔了一个小瓶子到姜辛怀里。看确实没人盯着他二人瞧,姜辛才面红耳赤的把小瓷瓶拿起来。有心丢还给他,又觉得这里定有蹊跷,不能再以着自己的小性胡乱冤枉人,好歹等自己弄明白了再发作吧。
姜辛拔了小瓶塞,放到鼻端,立时一股药香扑鼻,她便知道这是冻疮药。
姜家虽是大户,主子们用不着自己沾冷水,但几个爷们都在外行走,难免要预备冻疮药,再说底下的奴才们没有主子们的好待遇,年年冻烂手脚的大有人在,姜辛不会无知到连冻疮药都不认得。
把小瓷瓶装好,姜辛垂眸瞪着自己已经冻得发红肿胀的手,仿佛刚才那抹暖热还在。对于他这份有些过了头的关切,姜辛五味杂陈,半晌,她侧过头想和章哲说声谢,可他又拿上乔了,靠着车壁,阖着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姜辛只好作罢。
章哲虽阖着眼,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姜辛,见她和戒备的小兔子似的闻那药膏,就说不上来是怎样温软的情绪,随着她一举一动,他的心都跟着牵扯,要不是有旁人,他又想逗她了:她就那么信任他?也不管是什么药,就敢闻?万一是迷药呢?
看着谨慎戒备,其实就是个糯米团子,纯净得一眼就能看透,偏这小模样撩人,气她有,恨她有,到最后还是怜她占了上风。
看她面色羞愧,欲言又止的不住看自己,章哲差点破功。好不容易忍了,就见姜辛低下头去,十分愧悔,便又不想逗她了。
她一个小姑娘家,和他不能比,谁让他是男人,打小就被教导雄鹰就要在天上飞,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她毕竟初次出门,心里不定多忐忑多恐慌。不论别的,光是这一路她吃的苦受的罪,只怕比这十几年加起来都多,怪可怜的。
第129章 、赠药
姜辛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发觉马车还在走,她问如意:“什么时辰?到哪儿了?”
问出口才想到睡着前身边坐着的是章哲。谁想却听到如意说话的声音:“小的也不清楚。”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什么时辰又到了哪儿?只听章哲说还要走上二三十里才有个镇子,马车便一直没停。
孙掌柜接话:“多亏了章六爷,他对这一带倒是熟悉的以,再走小半个时辰,咱们就可以到客栈歇脚了。”
看来大家都歇息过一阵了。
章哲爽朗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既是一路,便是有缘,孙伯再这么客气,晚辈可生受不起了。”
孙掌柜语气里满是轻松:“唉,我老了,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又比一辈强,通过你,便知道这话确实在理了。看着你年纪轻轻,这谈吐不俗,是个有学问的,又对这什么……哦,舆图,这么有研究。从前我只当这东西是官家才有用,没想到这出门在外,有这东西就跟有了向导一般,省事便宜多了……”
孙掌柜说着,又问姜辛:“许家小哥可读过书?”
姜辛摇头:“家里穷,我又是个资质鲁钝的,只念了两年私塾,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