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槿的心放下一半,道,“我在新闻上看到?你跳楼了。”
“嗐,没有的事儿。”刘新民解释,“我就是坐在窗户边吸个烟,看看风景,结果突然一个消防员突然从天?而?降踹了我一脚,差点没把我的肋骨给?踹断。”
叶槿无声笑笑:“你没事就好。”
刘新民小心地问:“咱们合作注资的事,顾总他考虑的如何了?”
叶槿:“我找项目部的同事帮忙插了下队,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至于结果是好是坏,她?左右不了。
“好好好,那就好。”刘新民仿佛放下了一口气,“那我就等您的消息,叶助理。”
电话挂断,叶槿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她?独自消化了一会儿后,目的地到?了。
叶槿下意?识打?开安全带,却?莫名触碰到?了一片温热。
低头,发现是顾忱奚的手。
他阻止着?她?解开安全带,顺便倾身将?她?随身带着?的资料拿走了。
叶槿疑惑:“顾总?”
“嗯。”顾忱奚声音低沉,“你休息。”
叶槿为自己解释:“我不会影响工作,顾总你放心。”
顾忱奚:“我知道。”
叶助理有一个稳定且强大的灵魂,但这并不代表她?无坚不摧。
每个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叶助理也是。
顾忱奚一个人下了车,单手拎着?文件,透过玻璃轻轻挥手。
但是深黑色的商务车却迟迟没有启动。
李勇在驾驶位上震惊又恍惚,低头数数自己的手指:足足三句话,而?且有七个字之?多。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
刘新民还是死了。
一个月后,跳楼,在一个烂尾工地。
这里人迹罕至,没有热心群众报警,也没有从天而降的消防员。
他一个人从二十楼一跃而下,变成一滩血水。
叶槿一身黑衣,参加了刘新民的葬礼。
曾经接过叶槿电话的女人,是刘新民的妻子,满脸泪痕仿佛随时都会因悲伤过度而?晕倒。
叶槿低声说:“抱歉。”
“和您没关系,叶助理。”刘新民的妻子道,“这就是他的命。”
刘新民是包工头出身,存了一笔小钱,在国内房价激增的那段时间,他花掉全部的积蓄跟进,几番流转下来逐渐阔绰,开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承建楼盘。
房地产泡沫破碎,所有的钱都被套牢。
没有了现金流,倾塌之?势不可抵挡。
刘新民一个小地产商,甚至没有进入峰会的资格。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顾忱奚的名字,于是专程蹲守,把这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最?后项目部的评定出来,这项投资的回报率并不高,于是放弃了刘新民的项目。
不知不觉间,叶槿的眼睛被眼泪糊住。
她?下意?识深深地呼吸,以便减弱窒息感?。
在刘新民死之?前,他变卖了所有的资产用来还债,把签下的工人工资结清,然后便了无牵挂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叶槿再次深深的吸气,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
现在是五月十四日下午一点。
在她?的梦里,刘新民的死亡日期是六月十五日,一个月以后。
她?为什么会梦到?一个月以后的事?
而?且那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仿佛就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叶槿的房间门被轻轻扣响。
但是叶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
门把手被轻轻按下。
顾忱奚推门进来,看到?了刚从梦中惊醒的叶槿。
“顾总?”叶槿曲着?膝盖坐在床上,神色有些落寞地倾诉道,“刘新民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