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在屋里四处走动了一阵,怪道:“爹爹,明明是庄先生传信,让我们来鉴赏前朝的于瀚之墨宝,怎的来了不见人影?连下人也没见一个。”
何老爷也有些恼怒:“想来他也没有,于瀚之墨宝价逾千金,他如今落魄至斯,要有也早变卖了。今日竟敢拿此来引我父子空走一趟,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爹爹,庄先生不是口出诳语之人,中间必是有了差错,看在他是孩儿的授业恩师的份上,父亲万万不要给庄先生脸色看。”
何老爷冷哼一声,源哥儿又道:“爹爹,多得庄先生,孩儿最近只觉往日书上不明之事,有如茅塞顿开,真是有劳爹爹一片苦心请来了庄先生。”
何老爷怒气稍缓:“即便如此,明日也要问上一问。”
“那是自然,定是中间出了差错,爹爹,我们先走罢,母亲还说备了宵夜等我们呢。”
听着两人渐行渐远。
佟姨娘舒了口气,只觉这样吊在空中着实难受,看了庄莲鹤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硬起头皮道:“庄先生。。。。。。您能否运用您的盖世神功,将婢妾拉上去?”她是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也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带颤。
庄莲鹤轻笑一声:“下边是什么人?”
佟姨娘一惊,莫不是王氏给这庄莲鹤下错了药,他从此走向了精神错乱的道路?
“婢妾是佟姨娘啊,庄先生不认识我了么?”
庄莲鹤微微偏了偏头,月光照亮了他光洁的额头,和眉眼间的似笑非笑。
“佟姨娘向来恭谨有礼,下面这个女人,方才又扇我耳光,又拔我头发,我在梦里似乎还听到她骂我‘秃鹤’。。。。。。还有什么来着?你帮我想想。”
佟姨娘只恨不得有道天雷先把自己劈死了再说,现世报啊,你来得也太快了。
她只好百般赔笑:“先生,您定是做了噩梦!您人品高洁,满腹才学,武功超凡。世人捧您还来不及,怎冒犯您?”
“哦?没有么?我这噩梦为何这般真实?”
“。。。。。。真没有,要有,这冒犯您的人不是呆也是傻,不然何以做出这种事来?我们就咒她肠穿肚烂,满嘴生疮。。。。。。”
话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一轻,天移地动间就稳稳的落在了看台上。
庄莲鹤退开一步,拨开飘到面上的发丝,淡淡的道:“倒不必这般咒人。”
佟姨娘喜笑颜开:“多谢先生大度,先生大恩,改日再报。婢妾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说着匆匆的把腰上的裙摆解开放下,转身就要跑。
庄莲鹤看了看她一边走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漫声道:“我不知你是如何听来的,只不过那是我好友天性、\爱胡闹,亦是他自说自话。。。。。。我并未觉得你有何不妥。”
佟姨娘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一笑,并不顾忌笑不露齿一说,而是整齐的露出了八颗牙齿:“嗯!我知道了,心里也觉舒坦多了,多谢先生!”
庄莲鹤移开目光去看天上的月亮:“你有何为难事?我或可助你。”
佟姨娘心中一动,一股淡淡的暖意涌到胸间,她到这世间这般久了,还是头一次有一个人说可以帮她,并且她也非常奇怪非常确定的认为,这个人是真的具有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任人依靠的。
她偏了偏头,像是被月光刺到了眼睛一般:“这一次我已有些把握,先生的好意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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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用力握着椅子扶手,指尖有些发白。
张妈妈将她身边小几上的茶水撤了下去,又换了杯热的上来。
轻声在她耳边道:“太太,老爷和源哥儿已是往流水榭方向去了的,您安心,必能成事。”
正说着,就见双寿在外头道:“太太,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