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莲鹤点头以示同意:“也好,只是,娘替我挑选时,不妨多看看性子懦弱的女子,又或是和离、新寡,要再嫁的为佳。”
于氏愣了愣:“何至于此,你是天子宠臣,就算前头有庶子,这满黎都的女儿,也都是随你挑的。”
庄莲鹤神情微黯:“此事一言难尽,我。。。。。。除了裕姐儿和衍哥儿外,再不会有旁的孩儿出世。”
于氏大怒:“你这是要胁娘,将来娘替你娶了媳妇,你就要旷着她是不?”
庄莲鹤抬眼看她,满目郁色,欲言又止:“孩儿在返程时,途经宝象国。。。。。。”
于氏见他突然换了话题,一时转不过来:“好端端的,又说到这上头?”
庄莲鹤道:“正遇上宝象同高夷交战,孩儿向来自负,孰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是大意负了伤。”
于氏听到儿子受伤,也不记得旁的,忙向前倾身,拉住了他的手:“何处负了伤?”
庄莲鹤叹了口气:“娘不要再问,总之孩儿除了裕姐儿同衍哥儿两个,再不会有孩子了。”
于氏呆呆愣住:“你是什么意思?”不自觉的她目光就往下滑,庄莲鹤立时不自在的站起了身:“好了,孩儿再去书房见过父亲。烦请母亲照看两个孩子。”
于氏坐了半晌,走到炕边坐下,放低了声音,试着唤了一声:“裕姐儿。”
裕姐儿抬起头,甜甜冲她一笑:“祖母。”
要说庄家第二代和第三代,都没个女孩,裕姐儿本就生得玉雪可爱,这么一笑之下,于氏心都软了半截,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爹爹可说过还要再给你们添些弟弟妹妹?”
裕姐儿奇怪的看着她:“祖母,我爹爹说,我和衍哥儿再不会有弟弟妹妹了。”
于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眼圈都红了。
裕姐儿忙扔了手中算盘,用手去摸她的脸:“祖母不哭,爹爹说有我和衍哥儿两个,就够了呀。我们也觉得很好,没人跟我们抢爹爹呢。”
于氏垂下泪来,一把抱住她,又去把懵懂的衍哥儿圈住:“是呀,够了。”
等到了夜间,庄家摆宴替庄莲鹤洗尘,宴罢于氏同庄老爷两个回了屋,庄老爷就说起庄莲鹤的打算:“容清这孩子,竟然不打算重新入朝,要用此次的功劳,求皇上多加眷顾老大。何至于此!他日后自己再慢慢提携老大,也是可行啊。”
于氏悲从中来:“这孩子,这孩子,从小到大,什么不比人强?偏偏出了这种事,教他如何再有底气去入朝为官?”
庄老爷一愣:“此话何解?”
于氏落下泪来:“他途中出了些意外,负了伤,怕是不能人道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庄老爷扶住于氏:“此话可不能乱说,他可明着同你如此说了?”
于氏摇头:“那倒没有,但他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庄老爷拍拍她的肩:“待我明日找人打听一番再说。”
第二日庄老爷派人四处搜集了信息,又叫了庄莲鹤的长随福生来问话,得知庄莲鹤确实在途经宝象国时,不意遭遇两军对阵箭雨,当时下摆都被染红成一片。
得到了切实的消息,于氏差些没昏过去,对着庄老爷泪如雨下:“容清这可怎么是好?”
庄老爷叹了一声:“万幸他已留了后。”
于氏擦了擦泪,寻思起来:“他只这两个孩子,怎能委屈他们成了庶出?若是再给他寻一门妻室,谁家女子又会懦弱到这般,忍受丈夫不能人道?此事只要传出一星半点,容清可就无法立足了。到时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庄老爷也点头称是:“心有不平,必生风波,容清必然家无宁日啊。”
于氏翻来覆去的想了几日,终是咬了咬牙和庄老爷商议:“虽则那佟氏身份低些,但她是两个孩子的亲娘,就是为了孩子的前程,也会将此事烂在肚里不说。不若就叫容清对着她做出副一往情深的样儿来,娶了她做正妻。这样,旁人虽笑容清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