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莲鹤拿了帕子慢慢帮她拭泪:“我从来不愿在女人身上费半点心思。只是,你初时让我觉得很有趣,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份令我琢磨不透,言行瞧着与之不符,看着你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的想令你陪在身边。
你不是守规矩的闺秀,有自己的心思,我很喜欢看你想些不着调的主意。
那夜得了你,虽没同你说,我却是从未这般高兴,今日听到你怀了我的孩儿,欣喜之情,当年金殿夺魁、后头战退元国,也不及其万一。
我也只为你动了这番心思,此中滋味深已入髓,便是日后,再不会有女人令我关注半分。”
原本这算一番很成功的告白,叶乐乐都止住了眼泪,几乎要笑出来了。
庄莲鹤收了柔情,颇有些阴森森的道:“我若是要从你嘴里橇出什么,直管绑了,至少有二十种大刑可令你打熬不住。至于搭上我自己么?”
叶乐乐的笑僵住,偷偷看他一眼,继续哭泣:“可是,可是,就算你待我是真心,我也害怕。我在你面前,蠢得很,处处被你拿捏,压根制不住你。只有被你欺负的份,可怎么好?”
庄莲鹤咬着牙道:“你就是我的软肋,你若是不高兴,只沉着脸我便要费神思量一番,还要如何拿捏?”
叶乐乐从手帕缝里见他脸色难看,不敢停了眼泪:“可是到时你娘为难我,又怎么办才好?”
果然庄莲鹤不好再追究她先前的诬赖,认真安抚起来:“到时我们长居在外,只年节回去,我娘有多少为难也寻不着地方使,若真有一二,还请看在我面上,稍作忍耐,我会想法令她不敢过分,她不过摆个婆母架子,不至于令你受了大气。”
叶乐乐一路哭,一路寻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想法子,庄莲鹤被闹得没了脾气,只道:“万事都依你,莫哭伤了孩子。”
叶乐乐这才眼泪渐收,心中有些得意,人说女人怀了孩子要傻三年,其实这男人听到有了孩子,智商也急剧下降了。
却不知她这边得意,庄莲鹤也若有似无的露出丝笑意,叶乐乐肯这么闹,亦是件好事。
叶乐乐心满意足,端了庄莲鹤惯喝的碧竹茶给他:“茶有些凉了,要不要唤人来换过?”
早在叶乐乐开始作,福生就识趣的摒退了旁人,这时也没人续茶。
庄莲鹤道:“无妨,我爱喝凉些的,倒是你有了身孕,万不可再饮冷茶。”
叶乐乐嗯了一声,打算连茶也不饮。
当下叶乐乐过起了被保护动物的生活,每日得庄莲鹤小心陪护,心中甘甜无比。
只卢浦都城始终未传回消息,伏太监等人均觉时日过久,几番相询卢浦海事督都,总被告之要多等些时日。
庄莲鹤面色便有些端凝。
叶乐乐如今也算会看他神情了,便道:“怎么了?”
庄莲鹤看她一眼,淡淡的对伏太监等人道:“不若莫耽搁了时候,上船先行,回程再面见卢浦皇帝。”
伏太监有些惊讶:“庄大人这是何意,已等了这些时日,半途而废,总归意头不好。”
此行以庄莲鹤为主,但伏太监乃是宫中老人,皇帝派他来也是起了个监督的用处,倒能说得上话。
庄莲鹤微眯了眼,叶乐乐仔细看他,几乎能发现他神情中有些不耐。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庄莲鹤为何会有此神情?他当年能耐得住性子,引元军入围。如今却连等卢浦皇帝的旨意也等不得?
转念一想,莫不是这海事督都行事有异,教庄莲鹤看出了端睨?
还没想个明白,就见庄莲鹤面色一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抬起头柔声对叶乐乐道:“乐乐,前日你便说这园中的茸花惹得你喷嚏不停,如此,你先回船上去,莫急,慢慢的走就好了。教符儿和福生服侍着就是。我夜间便也回去寻你。”
叶乐乐怔怔的看着他,当然觉着他这话不对劲。
只是她深知自己比不了他的算计,若真有什么,莫阻了他手脚才好,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