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往死里喝。
参军笑着又斟满一杯递上去:“郑大人好酒量,不如再满饮此杯?”
郑兴成擦了擦嘴角,明明不适却还得强行挤出笑脸:“多谢大人高看。”
裴杼看着都觉得欺人太甚,几次准备开口都被郑兴成给摇头打断了。
他闷闷不乐地杵在原地,觉得这聚会真是糟糕透顶,要是早知道他们会来这一出,还不如不办呢,酒桌文化实乃千古恶习。
郑兴成拼命喝酒的样子叫人心酸,但裴杼也知道他不会停下的,他既然想讨好州衙的人,就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裴杼只能挪开眼,不去看他,反而召来成四:“王师爷如何了,怎么连饭都不出来吃?”
成四也奇怪,王师爷明明看着精神不错,却愣是说自己病了,他也搞不懂,只回答道:“师爷说自己还没好全,就不来前头招待了。”
裴杼也没多想,只吩咐道:“那你叫后厨备些热菜送过去,别叫他饿着肚子夜里难受。”
成四应了声,当即下去准备了。
午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散场后,其他诸位大人拍着郑兴成的肩膀赞他一句能干,而后才去了县衙准备的官舍稍作休整。
人走之后,郑兴成那股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倒头摔在地上。
裴杼赶紧让张如胜扶他下去,也就是如今的酒不烈,若是换了后世的酒,这般猛喝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等到将郑兴成牵肠挂肚的太守大人安顿好后,裴杼才带着魏平去瞧了这醉鬼一眼。
人吐了一地,屋子里臭不可闻,裴杼只看一眼就遭不住了,直接被熏得逼退至门外。他捏着鼻子跟张如胜道:“别抠嗓子眼催.吐了,伤身,多喝点蜂蜜水,灌几碗醒酒汤,再不行就请大夫过来。”
张如胜也是吓得晕头转向,想着要不要听话请大夫过来,结果郑兴成直接起身,拔腿就往茅坑跑去了。
“大人慢点儿!”张如胜赶紧跟着。
裴杼在后面看得直摇头。
在茅坑蹲了半天后,郑兴成才好受了点,知道张如胜还在外头,郑兴成也不死撑了:“如胜啊,替我请个大夫过来吧。”
“那您这边?”
“不妨事,我待会儿出来直接去榻上躺着就成。”郑兴成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如此,张如胜才跑出去叫大夫了,半路上又不放心,拉了一个差役让他去盯着郑大人。结果差役过去之后,却发现茅房压根没人。
那厢郑兴成起身后,又有些迷糊,平日里笔直的一条路如今忽然变得歪七扭八,走起来十分费劲。好容易摸回之前的屋子,手刚搭上门才发现感觉不对,定睛一瞧,咦,怎么是窗户?
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地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