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能配合着他演戏。”
只要有一个人不配合,他们得到的方子就不可能这般相似。
御史大夫被说服了,他其实也不相信工坊那些人真就个个都想着裴杼。便是他们对张丞相也做不到毫无私心,裴杼凭什么能让百姓对他心悦诚服呢?
自己做不到的事,裴杼也不可能办成。且裴杼的表现,也不像是知道他们打算的样子。除了之前嘲讽过他两句,其余时间裴杼均未出面,一直在处理幽州的公务。御史大夫因此便卸下了大半心防,满心以为自己骗过了裴杼,靠着计谋与财力瞒天过海。
让人退下去后,御史大夫才开始细细地琢磨起来。那香胰子的配方他们也大概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一些花草加上猪胰子,只不过具体的炮制过程特殊些,可御史大夫对着这个方子琢磨了半天也没能琢磨明白。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具体如何还得试一试,而且这里面提到的什么精油好像还挺重要的,后面的果酒以及各类香膏都有这一材料。若不是时间紧迫且又担心会打草惊蛇,御史大夫真的会让人现场试一试。
这些方子还勉强看得懂,后面窑场里的方子到手,御史大夫真就两眼一摸黑了。太复杂了,从来没有接触过烧瓷的外行人根本不知道讲的是什么。不过御史大夫也是心大,想着长点儿才好,若是方子太过简略,他倒要怀疑方子是不是假的。
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日后回京直接交给张丞相即可。唯一可惜的是他没能捉到裴杼的把柄,若是能找到裴杼造反的证据,他便不用再受罚了。
不甘心的御史大夫又一次带着裴杼去审了周若水。他希望能撬开周若水的嘴,听到什么对裴杼不利的消息。
然而结果却十分狼狈。
他审周若水审得多了,周若水一见到他便应激,骂声一下高过一下,甚至想要冲上来掐死他。
裴杼好整以暇地望着御史大夫被骂得毫无还嘴之力,悠哉地抱着胳膊:“大人还要继续审吗?”
继续个鬼,御史大夫再不想让裴杼看自己笑话了,气急败坏地让人将周若水堵住嘴、重新丢进大牢里。
这家伙活该被关一辈子!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裴杼猜测,这案子应当快了结了,御史大夫多半也得回京。想到他与张丞相的关系,裴杼便忍不住再挑拨一下:“听闻当日陶御史宁愿辞官也要为黄、周二人出头,要求彻查本官造反之事,这简直滑天之大稽,本官自问同陶御史并没有深仇大恨,不知陶御史是否着了别人的道,才做出这等事?”
御史大夫很难听不出裴杼意有所指,固执道:“御史台官员向来秉公办事,绝无私心,更不会做这种愚不可及的蠢事。”
“那便拭目以待吧。”裴杼心想,反正自己是不亏的。
御史大夫暗自思量,自己得了方子,日后无论如何也亏不了。
裴杼还嫌他蠢,熟不知真正蠢的另有其人,偌大的几个工坊竟然如筛子一般,叫人轻而易举得了方子。想到此处,御史大夫还善心大发地提醒道:“裴大人若有空,还是多管管手底下的工坊吧,免得来日出了纰漏追悔莫及。”
裴杼抱着胳膊:“陶御史放心,幽州的工坊绝不会出一点岔子。”
到现在还嘴硬,他怕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御史大夫意味深长:“希望吧。”
日后京城出了同样的工坊,不知裴杼是否会懊悔今日话说得太满。年轻人呐,日子过得太顺总要跌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