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瞥见他这副神情,不禁挑眉:
“这么看我干什么?”
祁景昼垂下手,心底叹了口气,提脚走到她身边坐下,音质低哑开口。
“这回事,毕竟见不得光,我原先没想让你知道,怕你觉着我心狠手辣。”
正常人知道了,的确可能觉得自己丈夫害死人命,心狠手辣,会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但很奇怪,温荣没有觉得祁景昼弄死祁天玺这件事,有多骇人听闻。
她反思了一瞬,眉心轻蹙:
“种恶因得恶果,他的确咎由自取,你是为了报仇和出气,我并不觉得你恶毒。”
祁景昼眼神微暖,握住她手。
“荣荣...”
“但是。”温荣板起脸,“这种事你应该提早跟我说,你自作主张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祁景昼顿了顿,无奈解释,“你当时怀孕了,又在为爸的事着急,我是担心自己做的坏事你不能容忍,才私心里想先瞒着.....”
“我是你老婆。”
温荣瞪他一眼,“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
“不是。”祁景昼抿住唇,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有些逻辑很有问题。”
温荣语气冷肃,趁机想把话说开:
“你总以为我会因为某些事嫌弃你,反对你,不支持你,不理解你甚至疏远你。但有一些事,你明明会顾虑会担忧,却还是不得不做,导致你瞒着我偷偷做。”
“祁景昼你有没有想过,隐瞒也是欺骗?你隐瞒的起因是因为对我没有信心,对我们的感情不自信。”
“这几年我始终在迁就你这一点,一次又一次。”
“你这样敏感、多疑、不自信,有时候会让我很累。”
“荣荣,别这么说。”
祁景昼握紧她手,低沉语声透着点紧绷,“我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我在努力克服这点,让自己正常一点。”
“我已经比之前好很多,对不对?往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我保证。”
温荣很清楚。
每次她语气神态一不对,祁景昼还是会不自觉紧张。
现在再看他这样,温荣甚至已经会习惯性软下语气,以免矛盾再升级。
她们现况下的夫妻感情是很深厚的,没有人会闲着没事,总在挑刺钻牛角尖儿。
放着好日子不过,动不动就甩脸子闹别扭,吃饱了撑的才会那么干。
她心底叹了口气,缓和脸色,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那你告诉我,除了要二叔帮忙解决那件事,还做没做别的坏事,或是准备做背的坏事,没跟我交代?”
祁景昼微愣。
温荣皱眉,“还不说?!”
“说。”祁景昼条件反射性回答。
对着温荣凛然逼视的神情,他抿唇,语声沉闷交代:
“我准备交代人去查陈隶,揣测他这次回来,还带这么一封信,到底有什么目的。顺带查查他是怎么知道池鹤阳在那儿,又是什么时候跟他见过面。”
说着,祁景昼用眼神向请示温荣,“如果有什么蹊跷,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防患于未然?”
温荣听完沉思几秒,微微皱眉,眼神古怪地打量他一眼。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祁景昼下意识屏息。
“新加坡执政党的前身是黑手党吗?”温荣问。
祁景昼瞳眸微顿,没反应过来。
“...还是说,二叔其实不是单纯退休,他私底下一直在做黑色生意,现在也影响到了你?”
温荣眯眼,“不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脑子里经常冒出这种阴暗的主意?”
祁景昼,“......”
“祁景昼,我告诉你,你可以杀伐果断,也可以未雨绸缪。”温荣伸手揪住他耳朵,“但你不能把‘杀伐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