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迈雅眼泪淌下来,哽咽摇头:

“易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他是陪我来的,他本来可以不来,是我给他打电话...”

“不是,不是因为你!”

梁京泽满眼愧疚,“是我。肇事司机,是盛汐,雅雅,是我连累了你们。”

“什么?”

梁迈雅哭声一滞,既伤心又惊怒地追问:

“她为什么要这样!”

梁京泽低了低头,缓声跟她解释了盛汐为什么突然发癫。

“...我已经报警,这牢盛汐坐定了。”

“三叔公那边刚给我打过电话,我会尽快安排,如果情况允许,就送你们回新加坡疗养。”

“至于其他的,能给易诚的补充,我都会尽力...”

他万分懊悔,蹲在床边哑声道歉:

“雅雅,对不起,这事是我害了你们。”

到这一步,知道事情原委的梁迈雅心口凉丝丝,除了哭,她竟不知该不该怪梁京泽。

究其根本,当初她要是没有受梁京棋胁迫,没有跟嫂子争风吃醋,或许她跟楠楠不会出事。

那样她跟哥哥,也不会关系僵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自己也不用跑来国内跟梁京泽化解芥蒂,想要得到他的祝福。

易诚也就不用担心她受委屈,而跑来陪她。

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果易诚再也站不起来,会不会因此怨恨梁京泽?自己夹在两人中间,跟易诚还会有未来么?

难道之前设想好的一切,都要化成云烟泡沫?

看着变得沉默寡言的梁迈雅,梁京泽内心越发懊悔自责。

他无颜再继续待在这儿,借口要去安排转院手续,狼狈地逃离病房。

然而,最让梁迈雅难以接受的,还不止于此。

三天后,易诚从昏迷中醒来,得知自己下肢残废,几乎没有可能再站起来。

他先是愣了许久,反应却不悲不痛。

唯一做出的决定是,拒绝再跟梁迈雅交往。

*

半个月后。

温荣跟祁景昼收到三房的喜谏。

新郎是梁易诚,新娘的名字是霍仟仟。

“这个霍家竟然愿意把女儿嫁给易诚?图什么?”

温荣翻着喜谏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奇怪。

祁景昼一手搭在她身后椅背上,一手晃了晃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音质清懒道。

“不图人,还能图什么?”

温荣盯着那名字想了想,“...怪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霍家还有个二小姐?先前几次宴会,都是霍大小姐代表霍氏出席,什么时候多出个二小姐了?”

“豪门私生多的是,有用了就曝一个出来,没用就不闻不问,这种事不算奇特。”

祁景昼语气淡淡,放下酒杯,抽走她手里喜谏,随手搁在吧台上。

“没什么好琢磨的,三房想把生意做大,联姻是最快的捷径。”

“以易诚的出身,正牌霍家大小姐也不可能下嫁,霍家当然要拎一个出来促成这桩联姻。”

“他们过好了,才不会给我们添麻烦,这桩联姻不是坏事。”

温荣想了想,也对。

祁景昼若是成功入选国会议员,对整个梁家必然都有利。

只要不是傻子,梁家人谁都不会去给他拖后腿才对。

她想到什么,又不由心生顾虑:

“不久前,易诚还说以后要照顾梁迈雅,现在发生这些事,转头就娶了别人。还是让人盯着点梁迈雅,省得她受刺激,到时候在婚礼上闹的不好看。”

祁景昼点头,“嗯,京泽心里应该有数,他不能在新加坡待太久,明天我让他带着人先回国内,暂时分开他们。”

*

梁京泽当然也不希望梁迈雅再受刺激。

最近她状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