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做不到彻底断舍六亲,好给他省点麻烦事?
这是看不得他白白继承了他的遗产,怕他这父子情分淡薄的儿子会太享福,才给他留点事情做么?
想着,祁景昼压在膝头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不经意跟对面的池鹤阳对上视线,眉心微皱,更心烦了。
这狗东西,阴魂不散,得把他撵出新加坡才行。
*
“我知道你也没心情应付人,所以有话直说了。”
警局院子里的劳斯莱斯车上,温荣正色打量易诚。
“你之前说,小宇的亲生父亲可能是梁京泽,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梁京棋吗?”
易诚心情烦乱,眉心紧皱语气不好地回了句:
“我猜的。”
温荣拧眉,“那你怎么不猜梁家其他男人?只猜梁京泽?”
“其他人年纪不符!”
易诚竖起几根手指,“我搬到那里的庄园后,当即就找机会拿了梁京棋的头发去做鉴定,鉴定结果他跟小宇只是亲属关系,并不是亲生父子。”
“梁家这一辈,除了梁京棋,梁京州,梁京泽,另外两个成年的常年随父母在国外定居,不是梁京泽,难道是会是梁京州吗?”
温荣不相信他,“你这样子推测没有依据,你妹妹本来就是梁京棋的堂妹,她们存在血缘关系....”
“反正DNA鉴定我做了!结果就是!”
“那你怎么拿到梁京泽的DNA呢?”温荣凉声逼问,“谁给你的?”
易诚神色顿了顿,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谁?”温荣眯眼,“纪阑修帮你?池鹤阳帮你?还梁京泽身边的人帮的你?”
易诚抿唇,沉默几秒,冷声说:
“梁迈雅,她也想知道小宇是不是,所以给了我梁京泽的头发。”
“她?”
温荣瞳孔微动,很快掩下眼底一掠而过的惊讶。
“她主动联系你的?还是你找到她?”
到这个地步,易诚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他干脆地跟温荣交代起来,“她找的我。”
“我在梁京棋那儿套出话,原本想寻机接近梁京泽,结果被梁迈雅撞见。”
“我们以前见过,给梁京泽的儿子做骨髓配型的时候,她不止知道我跟梁家人的关系,好像还知道很多事情,也猜到我跟踪梁京泽是受梁京棋的引导。”
“她也想知道,小宇究竟是不是梁京泽的儿子,所以给了我梁京泽的头发。”
“你自己去做的鉴定?”温荣眯眼追问,“在哪里做的鉴定?中间有人插手吗?”
易诚皱眉,“在汇领子公司的生物研究室,那里什么实验设备都有。”
“......”
温荣一时眼神复杂,表情一言难尽。
易诚跟她对视两秒,皱眉说: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没事,等小宇回来,我配合你们重做。”
温荣叹了口气,“易哥,我不是不信任你,我知道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小宇的亲生父亲是谁,而是真相。”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应该那么信任汇领,信任纪阑修他们?”
易诚目光顿了顿。
“该懂的道理你都懂。”
温荣讲话直白,“人情世故你比我更明白,他们会不会借助这件事情,利用你,来针对梁氏,你从没有怀疑过这个可能吗?”
易诚眨了下眼,微微启唇。
“如果你不能信任我们夫妻,是什么依据让你能这么信任纪阑修他们?他们能给你的待遇和福利,包括能给你的帮助,我都能帮你。”
温荣语气微重,“公平一点看待问题,你很清楚,他们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对不对?”
易诚无言反驳。
究其根本,大家都是以权衡自我利益为条件才站的立场。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