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定。”

池鹤阳笑,抬手抵了下鼻梁上的金丝镜框,“那你工作的确挺忙,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恐怕也还说不准吧?”

祁景昼黑眸静静看他,眉眼蒙霜。

“看情况,荣荣需要,我随时回来。”

池鹤阳笑意不减,语气自然熟络地邀请他:“说来,见过几次面,还没机会一起吃顿饭,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一起喝一杯?”

温荣皱眉,“池鹤阳...”

“好。”祁景昼淡声答应下来。

她愣了下,扭过脸不可思议地盯他,很快看穿他念头,分明是想借这次机会登堂入室。

她缓了下表情,盯着祁景昼的眼睛,一字一句淡声腔调:

“今天不方便!”

祁景昼视线落到她脸上,眉眼柔和些许。

颀长身形有意无意搁在推车跟她中间,也顺势将池鹤阳隔开,低下声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

“上次婚宴池先生来敬酒,也没跟他好好喝一杯,早知他跟爸妈行走这么近,这杯酒该补上。”

话里话外,都把池鹤阳当客人。

温荣真有点生气,眼睛里冒出点火气。

“祁景昼!今天太晚,要喝你们单独去外面喝,别在我家折腾人。”

她家不是他争风吃醋的战场。

池鹤阳挑眉,丝毫没因为温荣拒绝‘招待’而尴尬,反倒好整以暇的端详着祁景昼,问了句:

“要么去我那儿?我下厨,跟祁先生好好喝。”

祁景昼薄唇微抿,看着温荣没说话。

温荣却长呼口气,忍无可忍地冷下脸,怼了池鹤阳一句。

“你有病是不是?”

池鹤阳顿了顿,随即一脸无辜,不解的淡笑反问:

“怎么了?男人跟男人就是酒桌上见交情,不至于管那么严吧?也不是在外面乱喝...”

温荣彻底冷脸,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知池鹤阳是故意的,但又没办法说明。

她跟祁景昼对外办过婚宴,现在要跟他解释自己和祁景昼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么?完全也没有那个必要,好像生怕他误会似的。

被这么夹在中间,温荣莫名堵心生气。

她冷着脸,不再搭理这两人,径直朝着海鲜区走去。

“好像生气了...”池鹤阳嘴角笑弧微敛。

祁景昼冷扫他一眼,抬脚跟上温荣。

池鹤阳眸光微烁,提声笑问:

“祁先生,还要不要喝一杯?”

祁景昼脚步立住,偏头淡睨他。

“我先送荣荣回去,你住哪儿?”

池鹤阳清笑,顺手掏出手机,“留个联系方式?楼号我发你。”

*

温荣买了条鱼,出来后跟保姆汇合,到结账离开,一路没再跟祁景昼说话。

上了车,祁景昼将两人送到小区门口,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在车上等,我把车开进去。”

温荣:“不用。”

“外面很热,帮你们把东西拎上去。”

他淡淡撂下话,自顾开门下车,到门卫处作登记。

温荣透过车前窗,看他背影,面无情绪。

保姆车开进小区,停在楼下车位。

她让李姐先拎着菜上楼,自己坐在车里没动。

祁景昼见状,也推门下车,从另一侧上来,坐在她身边位置。

温荣还没说话,他先发制人:

“为什么他能到家里去喝汤,我就不能留下来一起吃饭?”

温荣没想跟他抬杠,听完这话,还是下意识解释:

“我妈住院他正巧在,事发突然,我一个人束手无策,他帮过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