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丧出门前穿的猫咪印花,这时已化成一角分不出模样的布片捏在郑少瑜手里,他阴沉的脸色要凝出雾来。保镖大气不敢出,小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招弄他,可是要命,郑少瑜下手打人又狠,不把一口气喘透了,不会停手。

街道的监控器大部分坏的,偏偏没的只有那一个下午的录像,幸存在犄角旮旯里的也只捕捉到了流浪汉模糊的背影,顺着追查下去,线索又断的彻底。

许童提交辞呈上面不给批准,他签的黑合同,工资翻一倍,同时包含保密协议和高昂的违约金,起初他没想过,觉得助理这样的职位,说难干也就伺候人的活,而且这样的大公司不可能在员工身上做手脚。

这时出了事,想跑路,却是门都没有了。

郑少瑜匀不出空闲收拾他,掐死许童的后路,等秋后算账。

“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助理硬着头皮安慰郑少瑜,“瑜哥,要不贴寻人启事?这么找下去,没头……”

“没有电话打来吗?”郑少瑜问。

“没有。”助理蔫巴的说。

这里既繁华又闭塞,闹区鱼龙混杂,是旅游胜地,居住区静得如潭死水,相对安宁。

没人来要赎金或提条件,不知道绑架的人在想什么,往坏处想,说不定早死了,脏器卖到黑市,而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则变成了分布各处的尸块。

“警长那边……”

“没有。”助理补充,“问了在场的人,也排查了,就是普通流浪汉,以前从没见过。”

“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矛盾吗?”

郑少瑜瞪向助理,脱下手套摔在他脸上。

“我……”助理委屈,“他们给的是这个结果,我没说错啊。”

赵柏威托着蛋糕盘,刮下一层奶油,抹在林丧脸上,屋外鬼哭狼嚎,他放下盘子,趿拉着拖鞋把门拉开,“操*妈的,她们哭什么?!”

林丧偷着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奶油。

赵柏威和外面的人说话,大概是谈到比较重要的事,侧身出去将门锁了。

林丧得了清静,胃满胀的难受,赵柏威不在吃喝上苛待,但他饭量也不大,经常逼得林丧一人吃两份,变态似的在旁观赏。

楼层不高,中间有缓台,窗户外封着铁栏杆,挤出去一条胳膊勉强卡在肩膀,林丧抓着生锈的铁杆向下望,许久不见人路过。

底下一声呵斥。

“看什么呢?”

与赵柏威同行的人出来倒垃圾,瞥见头顶窗台闪过的黑脑瓜,立马丢了袋子,蹭蹭蹭跑上楼,提起蹲在窗户下林丧的衣服领子。

“小赵没绑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后进门的男人,跟来看了会热闹,林丧见过他好几次,每次都像林丧欠了他们一样,一对视必是横眉怒目,生撕他两口肉般的憎恶。

男人看够了林丧的窘迫,仿佛大发慈悲,开口劝解,“算了,别动他了,把窗户锁上给他开空调,谁知道少爷怎么想的,万一真要和他过日子,生小孩,你还得叫他声小夫人喽。”

气氛又嘻嘻哈哈的活跃起来。

楼下仍有人在哭,哭声较之前低了。

原是赵柏威家里做的生意就不干净,后面想洗白和祖上经商的郑家合作,被郑少瑜暗地里摆了一道,亏得血本无归,资金转不动,赌场倒闭,老头自杀了,留下不到一千万给赵柏威让他节省着度过余生。

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赵柏威染上毒瘾,和老父亲的旧手下跑到南美做黑色交易勉强度日。

晚上,赵柏威新收的一批毒,成色很好,自己先吸了几口,瘫在沙发上做梦时想起卧室还有个人,他捏了捏鼻子抓起一把花盆土,晃荡着飘进卧室。

林丧裹着一层床单,浅浅入睡,赵柏威掰开他的嘴,脸蛋肉蹭在手掌心,挠得人心尖痒。

一把土全糊进了林丧口中,林丧惊醒的睁开眼,见赵柏威像个活鬼,在月光下脸色青白,眼睛发直,站在床头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