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桓看着顾望,当然知道顾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男生性子跳脱,待不住,要不是因为身边的人是自己,男生早收拾包袱跑路了。

拨了一下对方耷在额前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贺清桓朝顾望伸出手,“望望,走吧。”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两个人得短暂分开一会儿。

顾望被沈诏拉住,看着贺清桓下了楼,贺清桓穿了件白色的西装,背影都带着冷意,沈诏伸出手在顾望眼前晃了晃,表情有点委屈,“看不够吗?看我不行吗?”

宋之言,“......”

宋之言嫌弃的把沈诏拎到一边,“这玩意儿自从跟越枫谈了两年恋爱,就变得娇里娇气的,恶熏熏。”他故意抱着手臂搓了搓,学着沈诏有时候跟越枫撒娇的腔调说话。

沈诏脸一红,“你不说会死吗?”

眼看着又要掐起来,顾望及时的打断两人,“越枫呢?”

宋之言看向沈诏,后者挠挠脑袋,“应该是在楼下跟贺清桓他们在一起吧,他们是一块儿的,我们是一块儿的。我们是你的家属,越枫是贺清桓的家属。”

顾望顺着他,点点头,“嗯,你是我的家属。”

沈诏立马笑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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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在二十岁那天,被贺清桓拐着去领了证,接着暑假就又被哄着答应到这座岛上举行婚礼,只宴请最亲近的人。

顾望仰靠在沙发椅上,长叹了口气,这回是正儿八经被套牢了,还是自己钻进去的。

要论世界上谁最会坑蒙拐骗,非贺清桓莫属,顾望每次都想,这要是在古代,贺清桓当个神棍也未尝不能扬名天下,当个神棍国师什么的。

沈诏跟宋之言两个难得没有斗嘴,安安静静的坐在顾望身后的沙发上,看着请来的化妆师在顾望脸上涂涂抹抹,顾望皮肤白,涂来涂去他们也没觉出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长大了,宋之言看着镜子里的顾望,有些感慨,顾望现在的模样,和以前高二跟他们一起在网吧打架的样子相差太大了。

那时候,还是个张牙舞爪的男孩子模样,现在看起来,顾望有点冷傲的成年人气息了。

寂静的房间里,沈诏突然来了一句,“望望,我不想你结婚。”

宋之言愣住,随即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又开始了是不是?”

沈诏罕见的没有搭理宋之言,他把脸埋进抱枕里,后脑勺的几撮头发翘起来,闷闷道,“你们变了。”

顾望愣了一下,耐着性子哄沈诏,“跟以前一样的,只是宣布一下走个流程而已。”

沈诏心里稍微轻松了点儿,他眼看着顾望离自己越来越远,从上次,顾望参加全国大学生软件设计大赛,顾望的名字在沈诏读的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音乐学院都被屡屡提起,沈诏就有些无所适从。

即使沈诏后边阴差阳错的跟着学长出了歌,阴差阳错的小火了一把有了自己的粉丝,他还是觉得,他离顾望越来越远。

后边越枫告诉他,不是他跟顾望距离大,而是他们选择了两个不同的人生,道不同而已,但本质上,他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顾望现在一结婚,沈诏想到自己还未婚,心里又开始咕噜咕噜冒泡泡。

宋之言看见沈诏在沙发扭得跟虫子一样,就知道他没事儿了,外边响起了轻缓的音乐,宋之言愣了一下,呐呐道,“望望,好像该出去了。”

顾望点点头,随便弄了两下头发,推开门,往楼下走。

来的人都是关系特别亲近的亲朋好友,婚礼设在外边的小森林,正值夏季,绿意盎然,颜色繁复的绣球花上搭着纯白色的薄纱,长长的拖在地上。

顾望脚下是柔软的地毯,站在一旁的老父亲顾大志红着眼眶,没作声。

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交换了戒指就算礼成,主持人找的越枫,越枫穿得跟自己结婚一样,西装领子上还有亮闪闪的亮片。

顾望捏紧了口袋里的戒指,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