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氏仍旧不甘心。

“你既说自己没藏财物,那你敢让我搜查吗?”

顾玥萱轻蔑地说:“我为何要让你搜查?”

“抄家时,皇上派来的人已经搜查过了,二婶莫非在荒野中领悟了皇上的旨意,要在这里代替皇上再次搜查一番吗?”

“胡言乱语!”

一直沉默不语的屠苏霆皱着眉头打断,语气沉重地说:“屠苏家的灾祸已深,绝不能再节外生枝!”

顾玥萱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只是笑笑,装作自己无知。

但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恐怕又会引发一场灭顶之灾!

屠苏博这时也回头说:“不可胡言。”

顾玥萱只是笑了笑,装作无辜。

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果然无人再敢提出搜查。

一心想要改善伙食的老夫人被如此阻拦,气得重重哼了一声。

“好哇!我之前真是看走了眼,你这个新媳妇儿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祸害!”

“你给屠苏博娶的真是好媳妇儿!”

席兰芳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顾玥萱:“你……”

“没有。”

顾玥萱对这个懦弱且爱哭的婆婆并无太多好感,淡淡地回了一句:“不信就搜查吧。”

我倒要看谁敢动手!

搜身一事最终成为一场闹剧,但不满的情绪却在无声中积聚。

自此之后,顾玥萱屡次遭受着无数嫉妒与憎恨的目光洗礼,然而,她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屠苏博的面色愈发苍白得如同冬季的霜雪,令人触目惊心。

若非偶然瞥见他时不时咳嗽出几缕血丝,顾玥萱几乎难以察觉他的病竟已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为了避免惹火上身,那些受过她“恩惠”的衙役们不敢轻易露面求医,于是顾玥萱只好亲自承担起了帮他搜寻草药的艰巨任务。

不过,随着他们的行踪不断变动,她每次寻回的草药形态各异,与以往的种类截然不同。

席兰芳天生胆小,见到这些陌生的野草便想出言阻止。

但屠苏博在咀嚼这些野草时,却是目光坚定,毫无犹豫。

第二天,屠苏博仍旧埋头细细咀嚼着那些不知名的草叶。

顾玥萱在一旁瞧着,瞪大了眼睛问道:“你难道就不担心,有一天我会无意中采到毒草,一旦误食,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屠苏博面无表情,语气淡然道:“毒性不足以致命,伤口也在迅速复原。”

他亲身尝试过无数草药,对于吃下去的草是否具有疗效,可谓是了如指掌。

顾玥萱采来的草药虽然功效或许并不显著,但体内翻涌的气血却逐渐克制住了。

他板着面孔将最后一根草叶咽进肚子里,随后紧盯着顾玥萱好奇地问:“你究竟是如何掌握辨识草药的技巧?”

顾玥萱轻轻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娓娓道来:“在我幼年时,因病痛缠身却无力支付医疗费用,只能无奈地采摘周围的野草,勉强咀嚼以求解痛。”

屠苏博的眼眸中光影交错,瞬间闪过一丝光芒,皱着眉头道:“以后,尽量别采那些有刺的草药,好么?”

顾玥萱发出一声轻咦。

“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刺儿太扎嘴了。”

屠苏博话音刚落,神情凝重地离开。

顾玥萱愣了愣,旋即忍俊不禁。

日复一日都能从容面对生死之人,竟然会因为扎嘴这种小事而感到畏惧?

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

在流放的第七个夜晚,长期处于昏迷之中,只能靠灌水滴维持生命的老侯爷,总算恢复了意识。

与此同时,屠苏家人告别了那个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的盛京,等待他们的将是鸟不拉屎的房陵!

转眼间,两月有余。

房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