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父生性闲不住，不宜下田耕作，也不宜动手劳作，或许每日都因无所事事而积攒了一腔怒火，在家中对着屠苏霆大发雷霆。

前往村学授课并不需耗费太多体力，恰恰符合老祖父的兴趣所在，投其所好，这样一来，屠苏霆不就免受责骂之苦？

老祖父尚未表态，长久以来备受斥责的屠苏霆便率先挺身而出：“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父亲，教书育人乃是一项高尚的使命，您挺身而出既可缓解村学的燃眉之急，又能够……”

“又能够缓解您的困境。”

老祖父以一种淡淡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轻描淡写地反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我早日离去吗？”

“我在这里，是不是让你觉得不顺眼？”

屠苏霆张开的嘴巴瞬间闭合，无言以对，他用手抓着后脑勺，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果断地抄起了地上的锄头。

“我要去耕田。”

屠苏霆显得有些尴尬地匆匆离去，顾玥萱忍俊不禁，艰难地保持着笑容：“祖父，村里的学生送给先生的束脩据说每年都颇为丰盛呢。”

“您难道不打算好好考虑一下吗？”

老祖父被逗得哈哈大笑。

老祖父轮流打量着顾玥萱和屠苏博，心中暗自猜想这两个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萌生了这个念头，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忍不住笑道：“小丫头，你竟然也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我那些微薄的束脩，你想要一份？”

顾玥萱一脸严肃地说：“祖父，您赐予我的东西，我哪敢拒绝呢？”

“那就去认真书写今天的大字吧。”

老祖父挥袖起身，笑容温暖而慈祥：“今天有空，再加一篇吧。”

“博儿，你也一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