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仅因为担忧破坏而停止前行,岂不正中了那些意图不轨者的下怀?
屠苏霆心中明了这个道理,然而一股怒火依旧难以抑制,直冲脑门。
“难道这档子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们……”
“祖父!大哥!”
气喘吁吁的屠苏旻洋一个不小心,犹如泥球般从棚帘外翻滚进入暖棚,未能及时制动,扑通一声跌入水田。
还不待旁人反应过来将他扶起,他已在水中扑腾,溅起一片片水花,急促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魏家的人又来咱们家挑事了!”
“什么?!”
老祖父猛地一伸臂,如同旱地里的拔葱一般,将屠苏旻洋从水中拎起,惊讶地问:“魏家人这时候找上门来了?”
这些家伙做了错事,竟还敢主动登门挑衅,真是蛮横无理至极!
屠苏旻洋咳嗽着吐出两口夹杂着泥沙的水,气喘吁吁地说道:“没错没错,确实发生了!”
“我娘紧急派我来通知你们赶紧回去,说……”
突然间,一片水花飞溅!
屠苏博焦急地伸长手臂,如疾风般将顾玥萱从泥泞的水田中一把抱起,疾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田埂边缘。
他小心翼翼地将顾玥萱安放在自己刚脱下的棉袄上,随后又利索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披在屠苏旻洋的头顶。
“屠苏博,你这是……”
“萱萱,你带着旻洋随后回来,我和三叔先行一步,得赶紧回家看看情况。”
“别丢下我!”
村长瞪大了眼睛,急忙跳起来大声说:“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男人们闻讯后,纷纷迈开大步,急匆匆地赶回家中。顾玥萱用屠苏博的外衣将泥水四溅的屠苏旻洋严严实实地裹好,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一路小跑向家中奔去。
然而,当她走近家门时,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惊疑。
“旻洋,你刚才是说魏天文的胳膊被人打折了,痛苦地哀嚎着说是你大哥动的手?”
屠苏旻洋裹在过分宽大的衣裳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继续说出了那句未竟的话:“魏家婆子确实是这样说的。”
“她言之凿凿,说她的儿子胳膊被你大哥打折,要拿他偿命。可是大嫂,大哥何时与他发生过冲突?”
那次争执中,真正动手的只是顾玥萱,而且她打的是魏天文的妻子。
魏天文胳膊骨折,这与大哥有何干系?
顾玥萱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纷乱的思绪,最终只来得及说出:“大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哪里有空闲去做出那样的事情?”
屠苏旻洋的面容上怒火燃烧,显然已深信不疑。
顾玥萱的双眸中却悄然掠过一丝疑虑之光。
她无暇他顾,示意屠苏旻洋紧随其后,疾步奔跑。刚抵达家门,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天理不容啊!谋财害命啊!”
魏婆子犹如一个翻滚的葫芦,躺在地上,双脚猛蹬,喉咙中的咆哮如同破布般粗糙:“这一家人心如蛇蝎,先是毒打了我的孙子,如今更是折断了我儿子的双臂!”
“这是要我们全家葬身于此啊!”
魏嫂子泪流满面,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谁敢伤害我的丈夫,我拼了命也要跟你家对抗!”
“你就试试看吧!”
余氏一手遮挡着面色苍白的席兰芳和黎氏,另一手紧紧握住那把泛着寒光的柴刀,身体虽然颤抖不已,但声音却坚定而冷静:“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你那丈夫作恶多端,自有天收,与我们家何干?你哪来的道理说他的双臂是在我们手里折断的?!”
“你竟敢否认?!”
魏嫂子被柴刀的锐利光芒所震慑,身形不稳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指着屠苏家的人大声哭诉:“天文亲口承认的,你家屠苏博那日威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