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婆母是个好婆母,也许是以前当妾时受了太多苦,她从不为难我,也不插手我与盛怀安之间的事,一心打理自己的嫁妆铺子。

她只是贪睡了些,这样的好婆母,我也不想让她睡不好,只是……

「阿娘,郎君已经启程去荆州了。」

婆母大概被我扰得没了睡意,睁着一双眼睛,哀怨道:「我昨日已经给过他银钱了。」

她说着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玉石小算盘打了起来:「整整二十万两呢,我名下铺子半年也才赚二十万两。」

婆母后知后觉心疼起来:「老娘的钱啊!」

「那个兔崽子真狠啊,一诓就诓我二十万两白银。」

眼见着那玉石小算盘打得越发乒乓作响,我无奈了:「阿娘,我不是来找你说银钱的啊。」

婆母头都没抬,还在算:「我知道啊,你不是来请安的吗?」

我:「……」

有时我真的很想问,婆母这样的心计是怎么在国公府那个大染缸里活下来的?

「阿娘,如今郎君不在京中,回头国公府来人了,我们俩可怎么办才好?」

算盘不响了,半晌,婆母又抓住了我的手:「好娴娘,阿娘出钱,咱俩找个由头出京躲一段时日吧。」

于是,在盛怀安离京的第二日,我和婆母带着贴身奴仆去了城外庄子里。

庄子人烟少,虽清苦了些,但胜在悠闲。

鸣安寺我们也去拜过一次,之后嘛……

婆母说:「心诚则灵,拜一次就够了,拜多了神仙该烦了,有那时间,咱俩去临城玩不好吗?」

婆母是商贾之女,虽然是去国公府当妾的,嫁妆却并不少,她打理有方,不夸张地说,府里掌权的人虽是我,最富有的人却是婆母。

因此我们出去玩乐,多是婆母出钱。

「就你那点小钱,还是存着吧,阿娘在,哪有你付钱的理。」

不过十来日,我们在玉京周围城镇花出去的银钱得有近万两。

就在婆母兴冲冲地准备再去远一些的地方时,府里的侍卫骑着快马来了。

「夫人,大娘子,国公夫人带着家眷,今儿一早就往鸣安寺去了。」

婆母肉眼可见地焉了。

「府里的兄弟已经在她们通往鸣安寺的路上设了路障,能拖延一些时间,还请夫人和大娘子尽快早做谋划。」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3

「周小娘如今硬气了,便连主母都不放在眼里了。」

「将军府的下人,连嫡庶尊卑都不分的吗?」

我赶到鸣安寺时,国公娘子一行人正为难院中下人。

做戏做全套,我和婆母对外宣称在鸣安寺祈福,在寺内自然是有香客院子居住的,只是平常只留几个府内下人待在这罢了。

如今国公府的人来了,要是不见我和婆母人,那祈福的幌子就成了他人手中的把柄。

我与盛怀安虽无夫妻之实,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前往荆州赈灾平乱不易,我不能让人抓到这点错处。

是以,在不惊动国公府来人的情况下,侍卫掩护我溜进厢房。

进屋后,我理好衣裳,手搭木把子上,正准备开门迎这些不速之客,外边的人也将枪口,从婆母身上移到了我的身上。

「周小娘出身商贾,向来没什么礼数,只是这许氏出嫁前好歹也是个官家女,怎也如此没有礼数。」

这道熟悉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出自二嫂柳氏之口。

不请自来还说我们没礼数,呸。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迎上去。

「二嫂嫂说得对,怪我怪我。」

我冲着国公娘子颔首微拜,笑道:「大娘安好,我实在罪过,这一时抄写经书入了神,没注意到院中喧闹,家中奴仆是些死忠心的,不懂变通,竟让你们在院中站着。」

柳氏瞪眼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