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好意思……”
就算脸皮厚如她,也没脸让男生帮自己干这种事。
顾银杉倒没觉得有什么,“快去,待会儿我给你拿干净的裤子进去。”
唉,也只能这样了。
周云恩做贼似的跑向卫生间,偏偏里面还有人,等了半天才进去。
里面空间狭窄,并且卫生条件不佳,闻起来有一股浓浓的骚味。
她顾不了这么多,脱下裤子一看,原本米白色的布料已经被染成一片鲜红。
可想而知椅子上会是什么样的惨状,真是难为顾银杉了。
厕所门外,顾银杉用水打湿了一条毛巾,回到位置上,拿开背包,擦拭血迹。
火车座椅是绿色的人造皮革,因此很容易就擦下来了。
他去洗手池搓了下毛巾,又擦一遍,确认干干净净不留痕迹,才将毛巾扔进垃圾桶,然后将周云恩的行李箱打开,找出一条牛仔裤。
外衣脏了,里面的衣服显然也得换。
他翻了翻,看见一个小塑料袋,装得全是女孩子的内衣裤。
脑袋顿时变得热乎乎的,红霞从额头蔓延到脖子。
顾银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飞快地扯出一条裹在牛仔裤里,放好行李箱,去卫生间敲门。
“谁啊?”
周云恩在里面六神无主。
“是我,裤子拿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松了口气,穿好裤子打开门栓说:
“你进来吧。”
顾银杉:“……那不好吧。”
“别废话,进来。”
门打开了一条缝,他只好进去,闭着眼睛交出裤子。
“给。”
周云恩没接,忧心忡忡地说:“我是不是病了,怎么突然流血呢。”
顾银杉:“……难道你还没来过?”
“来什么?”
“例假。”
这就是例假???
上辈子为了方便作战,她们这种女兵从小就注射了抑制剂,除了某一处无法改变外,其他地方和男性没有任何区别,自然不会来例假。
来到这个世界后,由于身体常年生病,发育落后,至今也没有经验。
她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居然在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来了,搞得差点崩溃。
“怎么办?我没有准备生理用品。”
顾银杉仍闭着眼睛举着裤子,“我去问问乘务员有没有卖。”
“顾银杉……”
“嗯?”
周云恩抿了抿嘴唇,“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他扬起嘴角,嘴里却说:“别啰嗦了,快拿着裤子。”
周云恩接了过去,他转身出门,将门重新关上才睁开眼睛,吁了口气。
顾银杉走了几节车厢才找到乘务员,说自己的妹妹突然来例假。
对方表示同情,但火车上没有这种东西售卖,只能找女性乘客借一点。
顾银杉便跟着她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借,问了几十个人,终于从一个年轻姑娘那里借到半包。
他赶紧送到卫生间,周云恩已经站得双腿发麻。
“你会用吗?要不要找人教你?”
顾银杉有点担心。
“会用,你快回去看行李。”
周云恩对着包装袋上的说明书琢磨了一阵,摸索着把姨妈巾贴上了。
这个年代的姨妈巾十分厚实,像夹了个小枕头,怎么放都不舒服。
脏裤子她是一眼都不想看了,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回到座位上。
顾银杉抬头看着她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