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赵队长的号码。
有新的进展了吗?
周云恩连忙接听,只说了一个好字,便匆忙地挂了电话。
李贝德好奇地问:“怎么了?”
“顾银杉找到了!”
周云恩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提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刑警大队,却看见赵队长一个人在办公室。
“顾银杉呢?不是说找到了吗?”
周云恩气喘吁吁地问。
对方连忙起身,拿出车钥匙。
“他被送到医院去了,我现在带你过去。”
“他伤得很严重?”
赵队长的表情不大好看,“你到了就知道了。”
周云恩只好闭上嘴巴,心脏在胸腔里担心地跳着,一路上都在祈求他千万不要有事。
到了病房,里面站着几个刑警,床上有个瘦骨嶙峋的身影,背对她而坐。
他和记忆中顾银杉的样子相差太大了,以至于周云恩不敢叫他。
直到对方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清他的五官,泪水才在这一刻疯狂往外涌。
“顾银杉!”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吓得刑警们连忙提醒她别碰掉针头。
她看了看他手背上的点滴,避开那里,然后紧紧抱着他,生怕他又逃走似的。
过了会儿,顾银杉也轻轻抬起手,像以前那样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我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周云恩终于知道了他失踪的原因。
当时他和另外几个下属,陪同厉行知与缅甸那边的人见面。
发现刑警跟踪后,厉行知迅速判断出是他泄露的行踪,开枪准备将他击毙。
但顾银杉躲得很快,子弹只击中他的身体,并未致命,因失血过多而昏迷。
警察开始围剿,杂乱之中他被缅甸那帮人塞上了车,车又在路上滚下山,他被路过的缅甸村民相救,带回家里,足足一个月才苏醒。
由于语言不通,伤势又重,顾银杉没办法联络上与他接头的刑警。
村民家境贫寒,周围也没有像样的医院。
在生活环境和伤势的折磨下,他一米八四的身高暴瘦至九十斤,连身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幸运的是,前些天有国内药商到村民家里收购药材。
顾银杉立刻抓住机会,利用他们联系上姆夷山当地政府,这才被接了回来。
算算时间,距离他失踪已经快四个月了,不得不算是一个奇迹。
赵队长忍不住感叹,“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厉行知当时带去的下属都死了,法院审判他还缺乏一项有力的证据。你回来了,人证就有了,终于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顾银杉还没说话,周云恩立刻拒绝。
“他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身上还有那么多伤,怎么能去当证人?”
赵队长忙说:
“我们会考虑到他的情况,申请不让他本人出庭,提供口供就行。”
“这还差不多……”
她转头摸摸顾银杉瘦得可怜的脸庞,“有没有哪里难受?有的话一定要说,不能憋着,会落下病根的。”
对方张嘴想说话,一激动却咳嗽起来。
周云恩忙给他倒水,拍背。
赵队长见状便说:“你留下来照顾他吧,我们先走了,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打我电话。”
她点点头,顾不上回答,满心满眼都是顾银杉。
他太瘦太瘦了,人都脱了相,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完全就是皮肤贴着骨头。
四个月没打理的头发像鸡窝,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肩上的枪伤,翻车时留下的擦伤,得不到好的治疗都溃烂了,像癞□□似的趴在他身上,折磨得他憔悴不堪。
周云恩见他不咳了,忍不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