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五十。”
顾银杉心疼起来,“我就剩二百了。”
“钱赚回来就是要花的啊,还是说你打算现在就开始攒老婆本了?”
她狡猾地问。
顾银杉瞬间涨红了脸,“我才不攒。”
五十块钱到手,周云恩欢快地跑进服装店,开始挑选衣服。
店不大,男装挂一面墙,女装挂一面墙。
她看来看去,伸手一指,“这件拿下来试试。”
老板用杆子取下那件红棉衣,交给顾银杉。
后者满脸抗拒,“我不穿!”
这么红,他又不是要结婚!
周云恩压低嗓音,“说好了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也没见你给我秘籍。”
“你长期表现良好就会给啊。”
“反正我不穿。”
“你穿不穿?不穿我揍你了。”
顾银杉真有点怕她动手,但相比穿红棉袄的屈辱,挨揍就挨揍吧。
“不穿!”
周云恩懒得再费口舌,直接动手,扒他衣服。
顾银杉宁死不屈,顽强抵抗。
徐丽华和周振国从外面经过,“你俩在干啥呢?”
趁他愣神的功夫,周云恩一把扯下他的破外套,将红棉袄套上去,满意地打量三秒,对老板说:
“就这件了,五十块钱,卖的话我拿走。”
第 10 章
在周云恩的暴.政下,红棉袄最终还是被顾银杉带回家了。
分别时她特别叮嘱,“过年那天一定要穿这件衣服哦,不然我冲到你家帮你穿。”
顾银杉搬出一个自己曾经非常介怀的理由。
“阿姨让你少跟我待在一起。”
“所以啊,你不要逼我违背自己的诺言喽。”
他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忽然怀疑,这具身体是不是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灵魂。
否则怎么从柔弱的病秧子,突然变成厚脸皮的暴力狂呢?
大年三十转眼就到了,当天气温已经低到零下五六度,幸好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周云恩睡到上午十点起床,洗了个澡,换上一整套的新衣服。
新秋衣秋裤,徐丽华织的白色高领毛衣,新牛仔裤,新靴子,还有一件粉色的新棉袄。
棉袄的领子是一圈白色兔毛,非常软和。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徐丽华正好看见了,拿起梳子说:
“来,妈给你梳个头。”
周云恩长至腰际的头发被编成两个大.麻花辫,走起路来像鞭子似的甩来甩去。
“我出去玩啦。”
她抓了把焦糖味的瓜子揣兜里,去村里闲逛。
所有人都对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这身衣服真好看,哪里买的?我也给我女儿买一套。”
“这鞋我也喜欢,还带点小跟呢。”
“还是小姑娘好,水灵灵的,穿啥都好看。”
周云恩惊觉自己竟然走在了全村的潮流前线,脸上客客气气地说没有没有,心里非常得意。
顾银杉呢?有没有穿那件新棉袄?
她朝坡上望,只见一人一狗蹲在水沟边不知道干嘛,但显然缺少了一抹红色。
周云恩气哼哼地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一只断了脖子的鸡扑腾着翅膀,朝她这个方向飞来。
水珠、鸡血,天女散花似的往下掉。
周云恩惊叫一声,连忙护住自己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