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那青衣女子在山路上亭亭玉立,拈着一枝花苞笑盈盈地望着他。

哑巴从未想过那废话篓子化成人形时妖娆如斯,发了老长时间的呆,才比划着问她:所为何来?

蛇答:“寻春哩。”

哑巴又发呆,蛇发笑:“之前就想狠狠吐槽一把了!名字真不好听!景休景休,那不是说好景色都歇菜了吗?”

哑巴承认:是的。

他是个哑巴,生来无声。亲长失望至极,取名时并未捡好兆头,他晓事时就知道了。

蛇妖把手里的花苞插在他衣襟上,粲然生辉:“胡说八道!休个锤子!”

她在春山烂漫里笑得酒窝深深,身后的山顶升起一轮耀眼的太阳。

“春景就在你衣襟上。”

这新起始的第一步,忽而有了些奇异。

他那时也怎么都不会想到,掌心里拢着的青蛇成了他后来的……妖侣。

聒噪的废话篓子,和一个连手势都懒得打的哑巴道士结成了道侣。

怎么看都是奇奇怪怪的组合。

她不像蛇,倒像只八哥,卷着他的手撒娇打滚:“姚景休,休休休,你给我取个名字啊,别老比划着那个游水的手势,难看!一看就知道你叫我蛇,一点心意都没有!还没有凡人给我取个正经名字哩,你来最好,快给我取个顶呱呱的好听名儿”

他被她的痴缠闹得手势都活泼了些:好好好,待我想。

其实那天她初次化出人形,拈着花站在他面前时,他便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