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肯定是死了。
沈知书听到这句话之后沉默了很久。
助手紧接着说:“您放心,上面对您这件事很重视,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
养好了身体才能继续为祖国做贡献。
沈知书依然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寐,不大想说话的样子。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沉默寡言,尤其是对不重要的人,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是什么脸色,对方会不会不高兴。
助手不敢打扰他休息,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很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沈知书闭上眼,那张脸还是很清晰的。
不,也没有那么清晰。
只是记得长得什么样子,眉眼、说话的声音、说话时的神态。
越想,越模糊。
不去刻意回忆,反而还好一些。
对方说的话,倒是清清楚楚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伤害她。”
“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答案仿佛已经浮现水面。
也没什么荒谬的。
沈知书甚至觉得他猜想的这种可能性才是合理的。
他很容易就推测出一个结果,如果这种结果,也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个,他甚至是满意的。
起码。
他得到过她。
还有过一个孩子。
沈知书刚醒,体力和精力都不是很好。
不宜思虑太多,容易疲惫犯困。
他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只是醒来一次,对沈在的印象就又淡了一次。
*
另一边,宋声声还是知道了沈知书被人捅了一刀,送到医院抢救,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的事情。
这件事在大院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毕竟科研院也是一个好单位。
出了这么恶劣的事情,其他单位也会拿出来当做例子,告诫大家应该要警惕。
宋声声听到沈知书被刀子捅了也吓了一大跳,听说他被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也有些后怕。
但是说句风凉话。
沈知书会不会死,和她都没太大的关系了。
她和沈知书以后也没什么会再相见的机会。
她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沈知书的事情。
而且她的心情也不太好。
才半个月。
沈在不见了的这半个月,她真的有些食不下咽,吃不下睡不好,总是莫名其妙望着窗外的风景就掉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想,沈在只是回去了他原本的世界,回归了他原本的生活、正常的生活。
可是、可是。
原来她的内心一直是想他留下来的。
留在他身边。
而不是回去那个已经四分五裂、惨烈的世界里去。
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
一无所有的地方。
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像孤魂野鬼一样。
宋声声就这样默默忍耐了半个月,直到这天午觉睡醒眼睛都是肿的,醒过来也在哭,她实在受不了了。
穿得严严实实跑去了傅城所在的军区,进了部队,就被人送到了傅城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