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的男人边擦头发边走进客厅,看到沙发里坐着的人,脚下一顿,“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他更想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大黄竟然都没叫。

她手里拿着包牛肉干,见狗快啃完了又丢过去一块,笑眯眯告诉他:“你洗澡的时候。”

魏歇甩一甩手里的毛巾,准确盖住啃肉正欢的大狗头。

“过来吧,给你擦点药。”

茶几上放着个药箱,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不用,没什么问题。”

“少啰嗦,让你过来就过来。”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妙,她眼神躲了躲,解释说:“你是因为我才跟人打架的,理应我来负责。”

魏歇走了过去,在沙发边坐下,因为是在自家洗澡,他穿得很随意,只套了条裤子就进来,光着膀子一身结实的肌肉,每一寸都充满了力量。

她也是刚洗完澡,还没全干的头发披散着,身穿清凉的棉短裤和吊带背心。

“我先进去穿个衣服吧。”

他不自在地说。

壬年表示非常不介意:“太麻烦了,就这样吧,还方便上药。”

穿了还怎么做。

琢磨了半个下午,壬年能想到的让张红玉计谋失败的方法,就是先她一步把这个男人睡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信自己斗不了她。

她咽了咽口水,往魏歇那边挪一挪,用棉签蘸了点跌打损伤的药水点到他大臂上,先前没仔细看,竟然青紫了一块。

“疼吗?”

“没什么,过两天就消了。”

他巍然不动坐着,目不斜视,一个没留神,葱白的手指抚上他胳膊。

男人侧头,她眼神不躲不避,一派光明磊落地说:“按摩一下,更好吸收。”

跌打损伤的药还需要按摩才能吸收的?

魏歇也不懂,顺着她的话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着往旁边让了让,用另一手自己按。

大概是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吧。

壬年并未气馁,他退一分她就进一分,问他:“你今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你家,太奶奶说你往镇里走了,我打电话你又没接。”

他不放心跟过去找了找。

“手机放在家里充电了……”

“嗯,以后出门要戴上。”

“嗯。”

幸而有惊无险。

一个话题聊完,两个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壬年看一眼时间,九点多,她该回去了。

“吃不吃宵夜?”

她问他。

魏歇眨眼,“不是才刚吃饱吗?”

“好吧。”

她耸了耸肩,也觉得这个赖着不走的理由有点牵强。

“那个人,你们……”

他忽然开口,欲言又止,壬年一下子没整明白,“你说谁?杨广发?还是……黄景行?”

他轻轻地点头,神色不变,“你……喜欢?”

壬年挠挠头,“还好吧,是挺喜欢的,挺幽默风趣的一男的,也没什么明星架子。”

她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心下得意不已。

憋不住了吧,果然还是在意的。

“我上大学时就喜欢他了,每一部电影都有看过。”

“是吗?”

“嗯,骗你干嘛。”

魏歇转头瞟她一眼,目光幽幽的瘆人。

壬年懵了,“怎么了……”

“没什么,时候不早,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