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换好鞋,笑眯眯地跟在程子誉身后离开。

老师家住在二楼,两人依次走下楼梯出来单元楼,前面的腿长步子快,距离越拉越远,壬年不得不开口:“程子誉同学等一等,我们聊聊。”

许是因为担了个“师姐”的名头,他慢了脚步,回头看她,“什么事?”

壬年快步追上他,说:“跟杜嫣有关的。”

他人一顿,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昨天打电话的是你?”

“对。”

听到肯定的回答,他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壬年拦都来不及,小跑才勉强跟上,“哎哎哎,我话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走了。”

“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不是情侣吗?”

他回以一个冷笑,步履不停。

壬年咕哝:“难道不是?外面传的都是假的?”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丢下冷漠的一句,他加快脚步拉开彼此距离,壬年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朗声询问:“那好歹是同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死的?”

“不想。”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眼看着就要跟不上了,壬年心急,又喊:“那见面呢!”

“你不想再见到她吗?”

前面的背影一僵,脚步也停了下来,壬年跟上去,见他眼眶发红,一时间愣住,“你……”

下一秒他的嘴角却牵起个嘲讽的弧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人都死了,你开什么玩笑?”

表情转换之快,壬年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脱口而出说:“我前天晚上看见她了。”

少年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壬年给他形容自己见过的杜嫣,身穿校服,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正是她死时的模样。

程子誉一眨不眨盯着她看,就在壬年以为自己说服他时,他却摇摇头轻呵了一声。

“疯子。”

“以后别来烦我了。”

刚好走到路边,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离开,壬年立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子烦躁地一甩头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是有病才会来管这些破事。

因为屡屡碰壁,壬年下定决心不再多管闲事,三日后魏歇归来,她将这几天的情况一一说给他听。

“吃力又不讨好,谁再管谁就是小狗。”

驾驶座里的男人没搭腔。

壬年歪头瞥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等你学狗叫而已。”

他语气笃定,壬年懊恼地挥拳,“你才学狗叫!你才是狗!”

魏歇不躲不避挨了她两拳,一手捉住她手腕,“开车,别闹。”

“哼。”

人在开车,壬年也不敢真打,往后一仰靠着车背,才想起来问:“这谁的车?租的吗?多少钱一天?还是大奔,租一天挺贵的吧?”

“买的。”

他淡声说,两个字回答了一连串问题。

壬年嫉妒地瞪大眼:“颐和给的工资这么高?”

这才参加工作多久就买大奔。

“还行,爷爷奶奶之前送的,这次顺便开过来。”

“哦。”

她点点头,又纳闷:“但不是有电动车了吗?”

两个人的活动范围都在镇上,电瓶车完全够用了。

“天冷了不方便。”

她转念一想,悟了出来:“想接我下班?”

“嗯。”

想不到他承认得这么干脆,壬年压下上扬的嘴角轻咳,扭过头狐疑地打量他:“仅此而已吗?”

“嗯。”

他注视前方,神色一丝不苟,“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