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偷瞄他一眼,哪料何沣像背后长了眼一样,“偷看我干什么?”

“……”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

“还骂我。”

这人……是不是人?

何沣雕好了,擦了擦木雕坐到床边,“看看。”

谢迟打量了许久,“猪?”

何沣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你才是猪。”

谢迟揉了揉额头,“那是什么?”

何沣按下她的手,亲一口被自己弹的地方,“母猪。”

谢迟用力推他,“有什么区别吗?”

何沣纹丝不动,“母的啊。”

“……”

……

傍晚,裴兰远又来看他们,还带了上次何沣带回来的烧鸡。

光看着那包装,谢迟就有点流口水。

何沣用筷子把肉从骨头上一点点剔下来给谢迟吃。

裴兰远在一旁不停地嘲笑他,何沣来气了,拿着鸡骨头往他嘴里堵。

剔到一半,裴兰远要拉何沣去别处谈事。

何沣不肯,“就在这说,她傻,听不懂。”

谢迟:“……”

裴兰远无奈地笑了,“他就这死性子,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就是欺负她。因为不喜欢的人压根不会看一眼,所以,欺负的越厉害,越喜欢。”

何沣笑着默认,“骨头都堵不住你的嘴。”

裴兰远敛笑,“行了行了,说正事。”

“嗯。”

“上次那个小日本又来找了我。”

何沣嗤笑一声,“非得老子打他们一顿才能安稳。”

青羊子正好进屋来,看到鸡腿要摸,何沣打开他的手,“跟女人抢食,没出息。”

青羊子委屈地缩回手。

何沣扔给他一个鸡翅,“坐下。”

青羊子高兴地接住,坐着啃起来。

裴兰远继续说:“这回叫了几十个人来,看那架势要硬抢似的。”

“嗬,能耐了。”

青羊子不明所以,“说什么呢?”

裴兰远又与他解释,“田中久智又来找我谈煤矿的事。”

青羊子顿时扔了鸡翅,腾的站了起来,“狗日的还敢来,让他来!我他妈毙了他。”

“别激动,坐下。”何沣淡定地剃骨头,谢迟坐在旁边默默吃,听他们说话。

“小日本急吼吼不就是想占中国,挖我们的煤用我们的人,往他狗娘的日本运。”何沣朝谢迟挑眉,“老子就是炸了矿洞也不给他们。”

青羊子吃不下去了,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地出去。

何沣心情也不太好,用筷子猛戳两下鸡肉,“让他来直接找我,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谢迟笑了一声。

何沣睨她,“笑什么?”

“笑你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喜欢吗?”

谢迟不答。

裴兰远看不下去了,“我还在这呢,你们两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单身汉。”

谢迟忽然问:“青羊子刚才怎么了?”

何沣不语。

裴兰远说:“他的弟弟,前年去济南奔亲戚,被日本兵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