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送来的萝卜干太好吃了,谢迟正咬住半块,听到阿如的问话,停住落下的牙齿,“没有。”

“你都多久没来了?你这也太不正常了。”阿如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上次什么时候?”

“忘了。”

阿如站到她身后,揉着她的肩,“姐姐,这都能忘记,你要注意身体呀。”

“我向来不准,你知道的。”

“你真该去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谢迟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字像个铁锤一样猛地砸在她心口。她夹着面条,手杵在半空,拼命回忆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阿如打了个哈切,“好困啊,我再去睡一会。”

“嗯。”

房间恢复安静,静的可怕。

谢迟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站到镜子前,撩起衣服。小腹平平,与从前没有差别。

谢迟放下衣服,继续坐回去。

她身体不正常,从前去医院查过,医生便说她较难有孕,与何沣这么多次都没有怀上,应该不会吧。

她看着一碗面,却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情。

前阵子总是恶心想吐,身体也有些微妙的变化,难不成真怀了?

谢迟越想越觉得可怕,撂下筷子,包裹好自己出门。她不敢去大医院,叫了辆车去很远的中医堂看看。一号脉,果然是怀上了。

“多大了?”

“这个号不出来,你多久没来月事了?”

“不记得。”谢迟嘟囔着,“我一直不规律,以前经常两个月来一回,有时候两个多月,也不记时间,太忙了,好像很久了,好像还是夏天的时候。”

她虽不记得这些,却对与何沣的每一次缠绵记得清清楚楚。十一月下旬再见的面,再往前去就是八月时候的事了。

按大夫说的,嗜睡、体热、恶心乏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十一月,十月,九月好像就有了。她抚着小腹,喃喃自语,“应该三个多月了。可我的肚子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三个多月,你人偏瘦,没什么奇怪的。”大夫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是不想要吗?”

谢迟没有回答,“还有多久肚子会大起来?”

“每个人都不同,不过四五个月一般都能看出来了。”

谢迟低着头看着肚子,或许是刻意去感知,她总觉得里头的孩子在动,想起这个小生命已经这么大了,她无意地笑了下。

大夫见她这副表情,笑道:“给你开点安胎药吧。”

她抬起头,“啊,好。”

“回去多吃点补补,牛羊肉,肝脏,买点红枣啊桂圆啊这类的吃,补血益气,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要多休息。”

“好。”

……

这不完全是个好消息,甚至有点来的不是时候,可她无疑是高兴的。她怀了何沣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和自己一样,甚至更激动吧。

可毫无疑问,他会坚决送自己离开这里,不让她与孩子涉险半分。

怎么办?

她迫切地想与他分享这个消息,可又想再从藤田清野身上多获取些情报,反正他下月初就会离开上海,也只剩下十几天而已。

谢迟陷入了纠结。

人力车从坑洼里过,谢迟紧握住扶手,嘱咐车夫:“麻烦您慢点跑。”

“好嘞。”

前田月跟了她一路,可他并没有贸然进去问医生谢迟是来干什么的,那样容易打草惊蛇。

谢迟没有去店里,而是去买了些食材,接着便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前田月以为,可能是她生病了,或是家里其他什么人。

物资成功运送到目的地,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再加上前田月对谢迟的几天监视,并无异常,让藤田清野放下心来。

事实上,那天谢迟根本没有将那条情报传递出去,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