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在隔壁听到动静,提着裤子过来看,只见女人落荒而逃,“怎么了?”

花子不答,哭着跑了。

何沣房间没关门,程经理过来探一眼,只见他在擦自己的皮带。

何沣乜他一眼,一脸不悦,“下次找个皮实的,还没开动就哭了,怎么玩?”

“……”

……

店里新进了一批布料,谢迟正忙活着整理,电话响了起来。

阿如跑过去接通,“您好,百枝裁缝铺。”

对面无声。

“您好,百枝裁缝铺,您有什么需要吗?……喂…您还在吗?”

电话通着,那边却一直不讲话,阿如挂掉电话,嘟囔着继续整理布料。

谢迟拿本子记录着,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不知道干什么的,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挂。”

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起来。

阿如刚要过去,谢迟说:“我来吧。”

她夹着本子走到柜台前,拿起电话,“你好。”

还是没有声音。

谢迟手指微微蜷起。

通了半分钟,电话被挂断,彼此皆一言不发,可这短暂的沉默,已胜得过千言万语。

她放下电话,心满意足地回到架子前继续干活。

阿如站在高凳上,“谁啊?”

谢迟翻看布料,不疾不徐地记录着,“打错了。”

“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谢迟没有回答。

“不会是故意捉弄我们吧?”阿如跳下凳子,拍了两下手,“再这样打过来不说话,我就骂他两句。”

……

第80章 过分了

因为身份太明显,何沣很少受到暗杀任务,有诸如此类的行动也是交给下级,现在的领导与沈占不同,十分讲究军令、纪律,不像从前在东北,先斩后奏、或不奏都是常事。上回何沣私自宰了个鬼子,被老纪大骂,还在档案上记了一笔。即便他不在乎处分、军衔,也能跟上级对打,但这种事做多了伤感情,且吵吵闹闹的十分烦。

确认谢迟平安后,他便去找了老纪,与他说中.-共上海站地下党副区长周京海叛变投敌一事以及想要刺杀他的意图,当即就被老纪否决。他只说:没有命令不要擅自行动。

多说无用,老纪就是个顽固,何沣懒得费口舌,往外走时,老纪仍在后低声警告:“不许乱来,你给我安分点。”

安分点,那是不可能的。

何沣又去了丹草堂。

敲了三下门,里头的老板披件衣裳出来,赶紧让他进来。

“是哥吗?”

何沣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正在穿鞋的李长盛:“躺你的,我说几句话就走。”

李长盛又缩回被窝,激动道:“哥,有新任务?”

老板给他送了杯热茶来,他是个哑巴,不停打着手语,让何沣万事小心,注意伪装。

何沣将他掉了一半的衣服拉上,往胸前裹紧些,“会的,您去休息吧,等会让他锁门就行。”

老板点头,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走了。

何沣回头看着李长盛,坐到他的床边,“跟我杀个人。”

……

当初偷偷离开,不仅是怕连累谢迟日日出去为自己找药品、找食物,更怕她看到自己的死相。那时候,何沣是真以为自己快不行了,趁谢迟离开,偷偷跑出去,随意找了个地方躺着等死,没想到死没等到,被一个难民拖进了家。那是一个哑巴,会些中医,他的家被炸得四面封死,只有一个隐秘的洞可以出去。也不知是西药劲刚上来还是中药太神奇,何沣就这么被他救活了。

等身体好些,何沣回地下室查看过,里面空无一人,很久没人待过的样子。他看着墙上谢迟留下的字,得知谢迟已离开南京,心安许多。

暴行停止后,日方致力于恢复南京市容,安全区里的难民相继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