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摁住他的喉结,“还有呢?”
“还有啊,她喜欢玩我的脖子。”他眯着眼笑她,“好玩吗?”
谢迟移开手,滑过他高挺的眉骨,“原来是我呀。”
“不然呢?”何沣手落在她的腰上,往下移,轻掐了一下,“早就说过,除了你,谁都不想睡。碰到你,睡个十天十夜都行。”
“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你没见识过吗?”
“忘记了,最近记性不好。”
“那好办,今晚让你记一辈子。”
何沣刚要抱她到身下,谢迟手撑住床,“你不问我吗?”
何沣停下动作,继续搂着她,“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不问。”
谢迟忽然冷下脸来,“我和他有过两次。”
何沣轻眨了下眼,“嗯。”
“嗯什么?”
“那不然怎么办?杀了你还是杀了他。”
谢迟看他认真的表情,忽然笑了,“当真了?”
何沣皱起眉来,“你敢骗我。”话音未落,他就开始到处挠她,谢迟被他抓得失声笑出来,立马咬住唇,踢开他,“别闹。”
何沣压她到身下,谢迟按住他的胸口,“还没聊完。”
“天亮再聊。”
“天亮还早,我想说说话。”
何沣躺到旁边去,“好吧,问吧。”
谢迟沉默地看着他,“算了,不问了。”
何沣斜睨她,“怎么了?”
“大概猜得到。”
“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大难不死,躲在某个地方,身体好些找到机会继续以小池泷二的身份渗入日军内部,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一直在南京。”
“离开一次,去了趟东京。”
“我在地下室留的字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以为你是跟那几个美国人离开的,后来才知道是利用了一个日本人,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偏偏是藤田家的狗崽子。”
“那天晚宴看到我是不是吓到了?”
“对。”何沣坦然承认,“又高兴又害怕。”
“我知道你会参加宴会,我也是,高兴又害怕。在我来上海之前,对藤田清野的所有信息就已经了解十分透彻,当时上级给了我一份文件,详细写了跟他关系密切的所有人的信息,里面有你,从那时候我才确定你还活着。”
“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那你不来找我?”
“组织有纪律。”
“不是说受不了拘束,怎么又入党了?”
谢迟沉默片刻,半晌,她的语气平淡却坚定,眼里带着微微的笑,“从踏出南京那刻起,我的身体和灵魂只属于国家。”
话题偏向沉重,何沣笑着缓解气氛,“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
“现在好多人骂我女汉奸,我算是理解了当初骂你时候你的心情。”谢迟面朝向他,凝视着他的眼睛,“辛苦你了。”
“骂两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何沣闭上眼,揉捏着她的肩头,“曾经有个人对我说,‘你知道小池泷二这个名字,值多少粮草,弹药,值多少战士们的热血。大丈夫能屈能伸,战事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不要你一战成名、舍身取义,我要军备、物资、鬼子的战略意图。’我信了他的鬼话,跑去小日本的地盘待了三年,后来几次三番受不了那窝囊气想要放弃,他又骂我‘你再快也没子弹快,你功夫再好,遇到坦克照样炸的粉身碎骨。上了战场,你能杀多少鬼子?一个营?一个团还是一个师?你的价值不是上阵杀敌,一个有用的情报远比得上一百个何沣有用。我们需要不畏牺牲的战士一个个前仆后继为祖国流血。但是你可以成为少让他们流血的那个人。’”何沣回忆起沈占说这些话时候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像梗了口气似的,长叹也不能疏解,“可惜,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