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而且你一直乖巧听话,所以偶尔出一点小状况,也没什么。只是以后别学同龄女孩子的反叛出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在他心里,果然永远只是孩子。
我将头垂得更低,泪终于流下来,滴在桌布上。
他一惊,立即起身过来,俯下身来捧起我的脸,给我擦泪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开玩笑的,云深你别伤心。我说错话了,跟你道歉好吗?”
我咬牙摇头道:“该道歉的是我。我已经麻烦了你这样多年,现在还在拖累你。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这样自私,害苦了你。”
他惊讶得无以复加:“云深,你哪来的这些胡思乱想?你从来都不是麻烦和拖累。相反,我……”
“先生,小姐,你们的菜来了。”这时老板端着一个大托盘走到桌边为我们上菜,打断了他的话。
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强装轻松地笑着说:“好啦,你也不用急。我以后不乱跑就是了。吃饭吧,我已经很饿了。”
我点了一份蘑菇白豆汤,很鲜美可口。我没有多少胃口,但仍一勺一勺慢慢吃着,这是属于我和他的最后的晚餐。
他静静喝着酒,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面前的一盘栗泥鹿肉只动了很少一点。
“你不饿吗?”我轻声问他。
他看着我,面上浮起一个温静柔和的笑容:“我现在还不太饿。记得我们在西安的最后一顿晚饭,你也是这样,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跟现在很像。”
跟现在很像吗?也许吧。那晚是告别的前夜,昏暖的灯下,我和他分食着蕃茄鸡蛋面。
如今,同样的灯光,同样只有他和我,也同样是要告别了,而这一次,会是永远。
我占着他已经太久,我该断了自己的念,放他自由。但是,要知道,此言一出,我跟他从此以后就是咫尺天涯,我这样多年来心心念念的憧憬和美梦会彻底化作灰烬。我舍得吗?我忍心吗?或者再缓一缓吧,让我过了今夜,明天再告诉他。
他浅抿了一口酒,淡笑着问我:“对了,肉店的老板告诉我,去那颗柿子树就只有那一条路。我一路过去的时候怎么没遇到你?”他好看的略薄嘴唇微笑时牵成的柔和弧度,比杯中的酒更加惑人。
“我当时应该正好在路边的一间小教堂里,所以刚好错过了。”我说。
“那虔诚的小教徒在教堂里许愿了么?”他打趣着我。
许愿?是的,我怎么忘了自己刚刚才许的愿 -让靖平一世都平安,幸福,快乐。但是我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还在自私地只顾念着自己的感受么?
“靖平,我有话想跟你讲。”我放下汤匙,静静看他。
他目中浮起晶亮的光采,低声轻语道:“我也正好有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先讲吧。”
作者有话要说:靖平包了整个的二楼,一来是防止那两个登徒子找上来,二来是要趁跟云深单独相处好像她表白。但是可恶的老板呐,关键时候上什么菜嘛!简直败事有余!怪老板,不怪我。:D
说谎(云深)
我深深吸气,然后开口:“我想谢谢你五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从小就认为你是我最亲的亲人,现在依然是,将来也一直都是。我想为我们一年前分别时我莽撞的言语向你道歉。”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中仿佛有晶亮的光采渐渐消隐:“你是指当时你说要我娶你的话?”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