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
我把她的手包覆在掌中,紧紧握住,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对不起,云深,都是舅舅的错。”
黑暗里,她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脸上竟是出乎我意料的平静:“靖平,别难过。那位老先生现在去了天堂。那里不会下雨的。”
我侧身过去紧紧抱着她,良久无语。
在这泼天洒地的黑暗阴冷里,她的眼睛是我心里唯一的灯。
第一次打人 (靖平)
我查到拉走老人尸体的派出所,出资火化并安葬了老人,算是一种用处不大的补救。
我有些担心云深的情绪,但她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上学,练琴,一样不耽搁,只是话少了些。
我明白,那种初识人间寒苦凄凉的悲伤与失望不会这样快就从她心里消失。但除了言语的安慰,我一时也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过了两天,上午上班时,桌上的传声器轻轻响起来。我一点开,传来我的助理Nigel的声音:“靖平,你外甥女的保姆打电话过来找你,说有急事。”
萍姐?她很少在我上班时找我。会是云深出事了吗?
“马上把她的电话转过来!”
“先生吗?”萍姐的声音瞬时响起来:“小姐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您快过来看看!”
“打架?”我惊了一大跳:“我马上过来!她受伤了吗?”
“有我在没人能沾得了她的身。可她这会儿哭个不停。我劝不住。”萍姐为难地说。
“萍姐你好好护着她,我尽快赶过来!”
我几乎是冲出了办公室,一路飞车到了云深的学校,然后疾步上楼进了云深班主任马老师的办公室。
第一眼,便看到云深正趴在萍姐怀里伤心地哭。
“云深。”我唤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