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于我来说,和你在一起就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可是现在,在我身体里面,有一个小小人儿。他(她)有你的一部分,也有我的。现在我才明白,我的快乐原来还可以更完满。”
他将唇覆在我眼睫上,温柔地吮干我的泪水:“我曾经以为,自己注定一生孑然。我并不害怕这种一个人的人生,因为我的责任,理想,和爱好已经足够让我去积极地生活。但你的出现却给了我生命里最重要,但却以为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 – 爱情。你无法想象你带给我怎样的幸福,幸福到我有时会害怕,因为如果失去你,那些原来支撑我生活的东西会再无法奏效。可是现在,我不但有你,还有了我们生命和爱情的延续。我的幸福不可能比这再多。你给予我的这一切,我该怎么感谢你?”
我双手环着他的腰,面颊贴在他胸前,静静流出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我说不出话,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靖平,我爱你,超过我的生命。
月下蛙鸣(云深)
我回北京的计划推迟了几天,等着靖平再处理一些工作,然后和我一起回去。我怀孕的消息只悄悄告诉了奶奶和玮姨。
当时玮姨一听就哭了:“靖平的父母在世时就常叨念,说在生之年想抱抱自己的孙子,可到底还是没能如愿。我也曾经以为我看不到这天了,可现在……云深,玮姨谢谢你,也替孩子的爷爷奶奶在九泉之下谢谢你。”
我忍住眼中的泪水,回答说:“我该谢谢您才对。没有您的尽心养育就没有今天的靖平。没有您的鼓励和安慰,我和靖平也无法走到一起。您是靖平和我的母亲,是这个孩子的祖母,还会是将来我们所有孩子的祖母。”
她长叹一声:“我该去给永喆和樱馥上注香,告诉他们这好消息了。”
而与我祖母的通话则让我紧张得多。她在电话那边沉默片刻,然后平静地说:“我现在就让人准备,你们两周之后在布鲁塞尔举行婚礼。”
“您不生我气吗,奶奶?”我有些吃惊。
“当初靖平把你从西藏带回北京的时候,我就大概明白你们到什么地步了。再后来我放你离开皇宫去北京上大学,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会发生些什么,我自然清楚。你会怀孕,并不奇怪,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早,因为靖平一贯是个稳妥负责的人,我一直相信他会照顾好你。”祖母的回答不徐不急。
我忙申辩:“这事一点不怪他,是我自己不肯用避孕套,就背着靖平去安了避孕环,结果意外怀孕了。这全是我的错。”
“已经发生了,怪谁都没有意义。你现在尤其不要想得太多,否则对孩子会不好。我可不想让我的第一个曾外孙生下来就病怏怏的。”她安慰我。
“您真地不怪我吗,奶奶?”我有些惊讶:“您平时最看重的就是宫里的规矩。”
“规矩是规矩,可你是奶奶最钟爱的孩子,可以为你破例。再说,”她意味深长地一笑:“奶奶自己也年轻过。”
黑夜又悄悄地拉开了帷幕,星辉下的田野如湖面一样泛着隐隐的波光。夜风拂过时,庄稼轻软地起伏,如同湖上的柔波。田间的动物仿佛毫无睡意,各种虫叫蛙鸣远近起伏,仿佛居家妇人的闲聊,轻快而热闹。
后天靖平和我就要启程回北京。这块我生活了一个多月的陌生土地突然让我产生了异样的不舍。在这里,我看清了一段被谎言掩盖的历史,发现了靖平让人敬佩的秘密,最重要的是 ,在这里发生了我生命里的第二个奇迹 - 靖平和我的孩子。等他(她)长大了,我们会带着他(她)旧地重游,让他(她)看看自己父亲当年和同事一起辛苦工作的地方和自己的由来。
洗漱完毕,我睡意朦胧地躺在床上,看着靖平在睡前最后整理他的文件资料。
柔和的灯光下,他秀长俊逸的眉目低垂专注,英挺清华的侧影如同神祗。在这近乎完美的外表下,更可贵的是他高尚悲悯的心和博大宽广的胸怀。能与这样的人相爱,是我的幸运。
我暖暖地浅笑,目光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