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长角的小鬼(云深)
在经过玮姨几天的逼食与逼睡后,我的感冒就基本好了。玮姨不由感叹道:“年轻真是好啊,病的时候崩山了一样,好起来却那么快。”
靖平每天按时给我打电话,但我仍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数着他回来的日子,漫长的两个月,甚至三个月。我想他的心有增无减。他到底在哪儿?安全吗?累吗?饭菜合他的口味吗?哎,上帝,让我见他一面吧,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深,你快成望夫石了。”鄢琪坐在我房间里,叉起一大块提拉米苏塞进嘴里:
“你家厨子的手艺真棒,比外面餐厅里做的还好吃。”她们美院也放了暑假,鄢琪就常来和我作伴。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菊婶。”我慢慢搅着杯里的咖啡,对她微微笑。
“附马真有口福。”鄢琪又往嘴里填了一大口。
自从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靖平就被她冠以附马的称呼。
“我做得再好,他现在也吃不到。”想到靖平,我心里又是一阵空落和难过。
“别伤心,别伤心,来,我请你吃世界上最好吃的提拉米苏,这可是比利时公主亲手做的哦,一般人吃不到的。”鄢琪切了一块提拉米苏放在我面前。
朋友并不在多,一生能有一个知心投缘如同鄢琪的,我已足够幸运。
我朝她展眉而笑:“鄢小姐的盛情我怎么好推辞。”然后浅尝一口。我不愿辜负她的好心,但怎奈实在没有胃口。
“唉,”鄢琪作势叹口气:“看来要我变成你那么苗条,我得谈场恋爱才行。”
我笑起来:“你们班上那个叫‘赛尚第二’的,不是一直在追你吗?”
鄢琪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他不够酷,还入不得本姑娘的法眼。更何况,我要减肥,就得谈你这种两地分开的长线恋爱。附马走了快一星期了吧?”
“可我觉得都已经有一年那么长了。”我也叹了口气。
“可怜的小姑娘,被相思病折磨成这样。”鄢琪放下手里的银叉:“他去的是什么神秘兮兮的地方,你是他未婚妻,为什么不能去?你又不会搞间谍活动。”
“他不让我去,自然有他的理由。更何况,就算我想去,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我的回答有些没奈何。
鄢琪对我眨眨圆圆的眼睛:“我对政治外交什么的一窍不通,可就连我也知道欧盟和北约的总部就在你们布鲁塞尔,可见比利时在政治经济上也是满厉害的角色,毕竟‘欧洲首都’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所以你们国家的情报信息网络也肯定不差,查点信息该不是难事。说不定还能让美国的CIA什么的帮忙。你忘了你自己是比利时的公主吗?”
我心里一动,但又马上对鄢琪摇头:“靖平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事,我要是让人去查,肯定会给他惹麻烦。我不要害他。”
“你跟那些情报部门封嘴不就行了吗?你是公主,你说不许泄密,谁又会透露半个字?”鄢琪一脸不以为然。
我仍是坚决摇头:“不好,不好。我不做会对他不利的事。鄢琪你不许再说这个了,好好吃东西。你对外人也别说靖平去了什么神秘地方,只说出长差了。”
夜里,躺在床上,我毫无睡意。
靖平到底在哪儿?现在南欧在打仗,朝鲜在闹灾荒,西亚在爆发流行病。他会在那些地方吗?会有危险吗?
鄢琪的提议像个头上长角的小鬼一样诱惑着我。
那就悄悄查一查吧,至少知道他在哪里我就可以安心。
还是算了吧,万一害了靖平,我可就悔死了。
但是只要不对外走露消息是不是应该也没关系?
我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反反复复与自己辩论,最后终于被长角的小鬼打败。
第二天一早,我去茶庄买了一些靖平爱喝的茶叶,又到药行挑了一些补品,然后让德钧送去靖平公司,交给 Joël。靖平临走时要我们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