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莫名其妙:“温教授,我之前的那个杯子呢?”
温泽瑞眯了眯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被人不小心碰掉了,我让人给你新上了一杯。”
“哦,”听他这么说,容溪没多在意,抿了口咖啡,“刚刚那个美女姐姐呢?”
“她有事,先回去了。”
“这样哦,”容溪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温教授,我偷偷告诉你,那个沈思柠她还没离婚呢,你可千万别被她骗。”
温泽瑞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听到她和她丈夫的对话了,她丈夫叫裴时礼是吧,等等,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容溪仔细回忆了下。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和华语乐坛的新生代歌后慕诗颖传绯闻的裴氏集团总裁的名字吗?
她诧异地张了张嘴巴。
温泽瑞用眼神示意,她想的是对的。
联系前因后果,容溪得出一个结论:“所以,因为裴时礼婚内出轨,温教授您要拯救可怜的失婚少妇?”
不过哪个可怜的失婚少妇,能毫不客气地打渣男三个巴掌?
更何况,沈思柠看上去就是不需要人拯救的类型。
温泽瑞哂笑:“别瞎猜,赶紧喝,喝完回去画你的作业。”
容溪:“……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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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黑色宾利驶向新松公馆。
这里是傅斯言的地盘,北城最高档的会所,终身会员制。
下午两点,市中心的商业区车流如织,秋日的阳光并不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自从回国以来,一直忙着集团内部重组和产业升级,傅斯言一连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此刻不由觉得有些疲惫。
他阖着眸,靠在椅背上休憩。
大脑好不容易放松,被工作挤到角落的细节在此刻冒出来。
几日前,陆怀琛说的那句,容溪如果遇到喜欢的人,按照她的性子,管他的什么利益,谁也不能阻止她的爱情。
而她年轻又漂亮,遇到她喜欢的人的概率很大。
到江肆的那句,他比容溪大了半轮,和她没有共同话题。
再到容溪跳舞,身后传来的欢呼声和示爱声,以及亲耳听到有人对她表白。
他要敲门时,恰好听到徐思楠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抱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敲门的手顿了下,听到她模棱两可的答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少了点什么,说不清那刻的感受。
以及,她没有告诉他,她今天有演出。
傅斯言眉头蹙了蹙,发觉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容溪,她不再是几年前黏着他奶声奶气叫他“哥哥”的小姑娘,她长大了,有很多不会告诉他的事。
这原本很正常,是个人就都有心事。
可傅斯言莫名的,对“容溪有心事”这件事很排斥。
总觉得她应该和以前一样,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替她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车内寂静无声,傅斯言久违的有了睡意。
梦里场景支离破碎,潮湿的地下室,没有一丝光源,暗不透光的黑暗,以及可怖阴暗的影像录像,窒息感袭来,像是溺水,呼吸被死神一寸寸夺去。
连逃离都是徒劳。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终于打开。
光线从上面一点点射进来,他瞳孔骤然紧缩,闭眼的同时下意识抬手挡住光源。
耳边响起奶声奶气的那声“哥哥”。
他艰难地睁开眼,在光源处看到穿着红色公主裙,踩着黑色小短靴的小姑娘。
她冲着他嫣然一笑。
短暂的睡眠戛然而止。
低喘着醒来时,他揉了揉太阳穴。
脑海里闪现梦里阴暗的画面,他无声地蹙了蹙眉,直到被那道红色的瘦小身影取代,心口的烦躁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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