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开,昭华扶着额头痛苦地说:“去找医士来给她看看,不要叫她死了。”
长公主别院,自然有医士随时奉命。潘灵儿很快被七手八脚地抬回房间?,医士处理完她脑后的?伤口,向昭华禀报:“潘夫人的伤口看着吓人,实则并未伤及内里,只需卧床静养几日,再辅以补血药物,慢慢的也就养好了。”
虽然恨毒了潘灵儿,昭华也不曾想过真让她去死,因而此刻听闻她没有大碍,很是松了口气,指了几个侍婢道:“你们几个留在这儿照看好她,等人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捆了送去陈氏老宅。”
她余怒未消,当?下也不再多管,顾自歇息去了。今日她也是又乏又累,竟一觉睡到晚上,到底还惦记着潘灵儿,便找来人询问:“潘氏眼下如何,人可清醒了?”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被叫来问话的?侍婢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句囫囵话来。昭华心里“咯噔”一声,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本宫问你话,你为何顾左右而不答?!”
那侍婢挨了耳光,连捂一下都不敢,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回禀公主,潘氏她……她不见?了!”
原来是照顾潘灵儿的?几个侍婢见?她昏迷不醒,干脆顾自躲懒吃酒去了,待吃饱酒回来一看,原本躺在榻上的?老大个人竟跟蒸发了似的?不翼而飞。她们急得到处乱窜,就差掘地三?尺,可找了半天到底也不见?人影,只看见?地上一串暗红的?血迹。
昭华顺着血滴的?方向一路找,竟走到了别院侧门。才下过雨,侧门外?不见?人影,只有地上刻了一道深深的?马车轱辘的?痕迹。
“我这别院中一定?有她的?内应!”
昭华也是自幼饱读诗书经典的?,在看到那一道车辙印时,终于也反应过来只怕从她求着自己来到别院直到今日,种种事端,都是出自她的?精心谋划。
她心里止不住地后怕:自己究竟招惹来怎样一个祸害呀?
见?昭华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紫,她的?贴身侍婢忙安慰道:“公主如今既认清了那潘氏的?真面目便好,幸而陛下未受蛊惑。她走就走了,日后可别叫她再落到咱们手上!”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想了。
昭华略叹一叹气,正要回身,又蓦地顿住,“可潘氏如今又能躲去哪里呢?”
昭华如今尚在禁足,自然不能派人大肆搜查。那辆印有魏氏家徽的?马车便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进,最终抵达建康宫外?。
一只玉白的?手探出车外?,由宫婢搀扶着,潘灵儿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才没走几步,后脑又是一阵胀痛,她忍不住扶着额头闷哼一声。
徽音殿的?宫婢却似才看见?她头上绑的?绷带似的?,“哟”了一声,“潘夫人这是怎么了?可要请个太医瞧瞧?只是皇后娘娘还在徽音殿等着,可不能让娘娘久等呐。”
她都这么说了,潘灵儿也只好说一句“无?妨”,扶着头吃力?地随她一路走到徽音殿,又对着高坐上首的?魏皇后恭敬参拜,“妾身潘氏,参见?皇后娘娘。”
“你啊,事情办不成便罢了,怎的?还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
魏皇后的?声音幽幽响起,两?人之?间?隔了数十步的?距离,又有珠帘遮掩,可纵是如此,潘灵儿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魏皇后轻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冰凉、轻鄙又不屑的?。
皇后不说“免礼”,潘灵儿就只能一直跪着,脑后眩晕再起,她强忍着,有气无?力?地道:“皇后娘娘恕罪,是我无?能,不能为?娘娘排忧解难。”
“你确实够无?能的?,本想着让你进宫分去苏贵嫔的?恩宠,谁知别说恩宠了,你连裴玄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魏皇后漫不经心地说:“潘氏,作?为?女人,你也是够失败的?。”
皇后的?嘲讽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剥去潘灵儿的?面皮,她又羞又臊,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幸好本宫没把希望全放在你身上。罢了,如今也用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