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苏蕴宜起身道:“我该回?去啦。”
“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里离我住的院子很近,我走两步就到了。”苏蕴宜一面走?一面回?头冲他摆手,“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
裴七郎嘴角漾起的浅笑?直到苏蕴宜的身影再看不见了才悄悄散去,他的亲卫自一旁幽暗的树丛中现?身,“郎君,其实苏女郎之计若成,对我们也是颇有助益的。”
“我知道,我只是……”顿了顿,裴七郎道:“算了,她想做的事,多半都是能成的,既然如此,我顺着她来就是了。”
“你去告诉褚璲,也到该动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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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刻“啪嗒”滴落一滴水,此时已至丑时。
王府主屋内,微微晃动?的紫檀大榻上,一具松弛发白的□□,陷在少女们青春饱满的胴体间痉挛抖动?着。急促低沉的喘息过后,花白头颅从温柔乡中缓缓探起,发出嘶哑的声音,“茶,茶呢?”
莲华立即拂开纱幔,跪地奉上热茶,“王爷请用。”
“哦,是莲华啊。”根本不必淮江王动?手,自有白花花的胳膊探来,捧了茶盏送到他嘴边。他只需略一低头,温度适宜的茶水便由口而入,滚入腹中。
“这茶……”淮江王蓦一蹙眉,抬起腿,脚趾抵在莲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怎的味道同以往不大一样?你在里头搁了什么东西?”
莲华心头一颤,旋即镇定,“启禀王爷,是府医特意为王爷开的茶方,说是能补精益气,助王爷更添神威。”
“那个老东西。”嗤了一声,淮江王收回?脚,目光刮过莲华裸露在薄纱外?的皮肤,“你也有心了,待会儿本王自会好?好?疼爱你……”
话?音未落,那大胆的波斯舞姬已然主动?缠绕上来,含糊不清地说着:“王爷偏心,说好?了今晚只宠幸我们姊妹几个的!”
不知是那茶方当真有所神效,还是这波斯女人实在狐媚,淮江王只觉浑身一紧,仿佛周身灼灼烧起火来似的,这副经年来软如鼻涕脓如酱的身子骨竟也支楞起来,颇有年少时的雄风。
淮江王一时心神激荡,老夫聊发少年狂,当即狠狠掼了那波斯女人在榻,欺身骑上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今晚非给她一个好?看不可。
莲华收回?茶盏,匆匆退下,待到了侧间掀开盏盖一看,里头的茶水都已被喝尽了,只剩下些许残渣而已。她强压心头激荡,将残渣倒入炉子一把?火烧了。
狂乱舞动?的火光倒映在莲华的眼瞳中,她就那么蹲着,一动?不动?地等着,也不知多久,眼中的火光渐暗时,主屋忽然传来一声撕裂般的惨叫,随即数个女人一齐惊叫起来,“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不好?啦!快传府医!”
莲华长舒了一口气,此时药的残渣已经烧成了灰烬,她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泼了半碗水进去,那微弱的火星彻底熄灭,只升起一缕青烟。
……
“嗬、嗬……”床榻上躺着的老头儿嘴角歪斜,口流涎水,枯藤一般的手指颤抖着伸出,不知指着什么,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闹什么动?静。
匆匆赶来的淮江王世子不耐烦地问?:“老头儿在说什么?”
府医摇了摇头,“老王爷这是中了风,恐怕是口舌不能自主,胡乱发出一些声音罢了。”
“嗬!嗬嗬嗬!”这声音顿时闹得更大,然而这座王府上下,却不会有人在意了。
“昨儿个还看他生龙活虎的,怎的突然就中风了?”
府医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老王爷这是房事过度,精亏肾虚,以致邪风入体。”
“什么邪风入体,不就是马上风?”淮江王世子嘲弄而古怪地笑?了一声,他斜着眼看向床榻上一动?不能动?的老爹,“老天也是没?眼,怎的直到今日才叫你中了马上风,你说是不是,父王?”
老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