腆了笑迎上去,“老马,老马,你听?我说。”

他勾着?马督护的肩膀,两颗脑袋凑到一处,低声道:“这我一个侄儿,年纪小不?顶事,又是家中独子,他爹不?放心他留在城里,便托我放他出去。你权当卖兄弟一个面子,放我这侄儿一条路,日后兄弟请你吃酒。”

“北羯人来了,大?难当头,还吃什么酒?今日你放一个,明日他放一个,要不?了多久,这京口?城就空了,还拿什么跟北羯人打?!”

马督护丝毫不?给面子,一把将人搡开,两眼剜过脸色难看的陆石,大?手一挥,“把城门?关上!若无裴郎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

“若我有裴七郎的手令呢?”

一块玉牌赫然出现在那女郎手中,“裴郎君手令在此,请马督护放我二人出城。”

……

“郎君,苏女郎已携令牌往南城门?而?去。”

“……”

“郎君?”

“知道了。”

许久之后,裴七郎才艰难地拖动目光,重新看向面前正在等待自己示下的楼登,思索半晌,一时竟想不?起方才他问了什么。

“郎君,羊马墙内外沟壕均已挖掘完毕,郎君可?要移步视察?”楼登浑然人精一个,当即察觉到了裴七郎的失神。

“我这便?去。”裴七郎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撑着?桌案站起身,却不?慎脚下一软,竟又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郎君!”姚子昂立即焦急上前,楼登也?跟着?表现,“哟,郎君怎么了这是?可?要传医者??”

裴七郎面色郁郁,只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