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过这一边的耳垂,他又转而去吻另一边,直到将两只耳垂都仔仔细细地吮遍,裴玄正欲吻向苏蕴宜的耳甲,她?却恰在此时坐到了底,于是一声似痛非痛的低吟自裴玄唇边溢出,旋即便?转入苏蕴宜的耳中。她?侧过头,见裴玄眼眸半阖,连眼尾也泛起绯红。

难得见到他失态,苏蕴宜暗自得意,起伏动作间,她?拧着腰,掰过裴玄的下?颌,同他亲吻。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逐,想借唇舌纠缠发泄腰腹积蓄的冲动,两人唇齿相接,因置身温热水中,连彼此的气息都是潮湿的,鬼魅一般缭绕着对方。

原本?还算静谧的水面逐渐掀起波澜,浴桶这一方小?小?的水面被搅弄出海水一样的波涛。

水温在下?降,体温却在上升。

许久之?后,雨消云散。

像是被抽去脊骨一般,苏蕴宜再没了方才的威风,只觉连手指头都没了力气。她?软绵绵地靠着裴玄,气若游丝,“太累了,你抱我回榻上。”

吃饱喝足了的裴玄已变得乖顺,也不再提什么石观棠了。他抱住苏蕴宜,“哗啦”一声从浴桶中站起,将她?仰面放到在软榻上,拿起布帛给她?擦拭湿透的身体。

他擦的很?仔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苏蕴宜的每一寸肌肤,包括先前被他仔细清洁过的掌心,他都擦得干干净净。

只是她?干净了,他却还湿漉漉着。

苏蕴宜却不管这么多,自己得了舒坦,扭头就?卷了被子骨碌碌滚到床榻里头,留裴玄一个人举着布帛站在外?头。

原本?打算叫她?帮自己擦身子的裴玄计划落空,暗骂苏蕴宜一声没良心的,老老实实自食其力,也懒得新取一块布帛,直接拿她?用?过的那块给自己随意擦了擦,掀开被子,强硬地加入苏蕴宜的被窝。

感觉到后背贴上一具熟悉的、火热的身体,苏蕴宜哼唧了一声“别闹我”。裴玄凑过去亲了下?她?的侧脸,“行了,不闹你。”

话虽如此说着,他不过安静躺了一小?会?儿,便?又贴上去摇她?,“诶,姓石那小?子没趁机占你便?宜吧?”

“……哎呀没有!”

“怎么没有?我都亲眼看见了,他都快贴你身上了!他有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

“你别瞎想了,真没有!”

“该死?的黄口小?儿,我就?该狠狠教训他一顿,打得石敬山都认不出他儿子才对!”

积累起的睡意被这厮一通胡闹给散了个干净,苏蕴宜没奈何,翻过身半压在裴玄身上,用?嘴堵住了他喋喋不休话茬,“这样可以了么?”

裴玄怔了怔,舌尖舔上自己的嘴角,“大概……可能……仿佛还不够。”

苏蕴宜低头,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许久之后她微微撤离,唇瓣仍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嘴唇,认真地说:“我那时已经劝服他放我回去,他心里一时难受,这才抱住了我,我没有推开,是不想反应过激惹恼了他,没有旁的意思,也确实不曾有别的什么事发生。”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怪我自己。”喉结上下滚了滚,裴玄的声音低落下?来,“你在宫中被人掳走?,说明我手下出了大纰漏,若非那人是石观棠,你或许已经遭了毒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苏蕴宜笑了笑,“你和魏桓棋逢对手,你既然在他身边安插了个青柏,他还你一个陈衡不也正常?”

裴玄想了想,也笑了,“说得也对。”

“不过我倒确有一事不明。”

“什么?”

苏蕴宜皱起眉,“魏桓既在宫中有陈衡这么一枚暗棋,为何不直接取了我的性命,却要借石观棠之?手试图把?我掳去北羯呢?此招既险,胜算也不大,你一旦发现,必会?全力搜捕,我哪里能轻易就?到北羯呢?”

“因为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你。”裴玄目光沉沉,“他只是想挫败我的锐气。”

“自废掉魏月后,魏氏内部动荡,他亟需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