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禀报:“已经派人?去崖下?找了, 崖底是一条大?河, 等我们到了底下?时, 只看?见两?匹死马和摔烂了的马车,陛下?和贵嫔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被大?河冲走了……”
这个消息更是令魏桓眼前发黑,此刻计较裴玄究竟为什么不肯跳车已经毫无意义, 他按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沉声道:“那也要找,掘地三尺地找!”
“是。”
蒙面人?转身欲退,走到半路却又被叫回。
“还有, 此事务必做得隐秘,不要叫旁人?知道陛下?不见了,知道吗?”
“是……”
连下?几道命令,魏桓心?头?犹自?难安。他是军旅之人?, 一贯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处悬崖高耸,底下?又有大?河,裴玄多半是死了,既如此,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即定下?新帝的人?选。
只有始终把皇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东平魏氏才能永立潮头?。
定了定神,魏桓当即起身,“来人?,备车进宫。”
……
徽音殿内外死气沉沉,连周遭鸟雀都?哑然无声。
所有的宫婢都?被勒令跪在?殿外,为犯了头?风的皇后祈福,至此已经足足三个时辰。
不时有人?在?烈日底下?昏厥过?去,又被一桶冷水泼醒了接着跪,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倒也不是一个没有,只是那些胆敢宣之于口的,都?已被拖了出?去,堵上嘴活活杖毙了。
其中有一个尤其凄惨的,那宫婢才来徽音殿没多久,不知道她们皇后的脾气,竟敢向旁人?嘟囔“还是贵嫔娘娘宽仁多了”。
因这一句话,她被割掉了舌头?打断了四肢,被送进徽音殿里,外头?跪着的宫人?们一开始还能时不时听见她从鼻腔内发出?的悲鸣,之后渐渐虚弱,直到现在?,终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魏皇后丢掉手里的小刀,抹着脸上的血站起身,“没意思,没意思,还以为是块多硬的骨头?呢,才玩了这么一会儿就断了气了。”
她接过?青柏手上的帕子随手擦拭着,“还有别的人?给我玩吗?”
“娘娘,剩下?的那些乖巧的很,没有由头?提来给您玩。”
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魏皇后转着眼珠子道:“那我再想想法子……”
幸好不待她想到新法子,魏太傅进宫求见的消息便递了进来,魏月大?喜过?望,这一下?什么旁的乐子都?顾不上了,赤着脚就往殿外飞奔而去。
“兄长!”她如年幼时那般扑向兄长,而冷待她多年的魏桓,这一次竟然也肯用力地抱住她。
从天?而降的巨大?喜悦几乎快要让魏月晕厥了,她搂着魏桓不肯撒手,“兄长你怎么来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他身上跳下?,甩起了脸子,“今日不是你纳妾的日子么?怎么,那潘灵儿这么快就满足不了你了?”
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兄长难得主动来找她,正该好好说话才对,怎么能忍不住提别的女人??
好在?兄长并未计较,他道:“提她作甚?我今日是专程前来找你的。”
魏桓掰过?她的脸,平静自?若地帮她抹掉颊侧沾着的血点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细细同你说。”
魏月简直痴了,搂着魏桓的胳膊好半天?才回神,红着脸吩咐青柏赶紧将?殿内收拾干净。
“禀娘娘,东西已经处理掉了。”
“哦,我与?兄长有话要说,你就在?殿外守着吧。”
魏桓如利刃一般的目光刮过?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此人?可信么?”
“青柏是我心?腹。”魏月亲自?快乐地给魏桓煮茶,“兄长你忘了,她还是你从家里挑出?来给我的。”
“……是么?”他日理万机,自?然不会费心去记一个小宫女的样?貌,当下?就将?青柏撂开不管,直接了当地说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