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起笑,揽过苏蕴宜的肩膀道:“皇后如今身子不适,三日后的宫宴由贵嫔操持,太傅可要记得赏光。”

魏桓深深看了眼苏蕴宜,撂下?一句“自然?”便如来时那般大步离去?。

他走时连殿门都未带上,苏蕴宜眼睁睁看着他高挺的背影消失,才恍然?察觉裴玄的掌心已?布满了汗水。

“七郎……”苏蕴宜试图将手抽出替他擦拭,却?被越握越紧。

裴玄望着魏桓离去?的方向失神,“我?十岁时就登基为帝,那时我?身子瘦弱,而魏桓正值弱冠,我?的个子才堪堪到他这?儿。”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在自己胸前抵了一下?。

“那时的魏桓于我?而言犹如五岳般巍峨,我?只能仰视我?以为我?此生都将要仰视他。”裴玄转过头来,“直到方才,宜儿,我?才发现我?已?经与他一般高了。”

苏蕴宜很认真地点点头,甚至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我?们七郎已?经长大了。”

虽然?顺从地低下?头让她?摸,裴七郎闻言还是哑然?失笑,“这?位小女郎,你似乎比我?还要小上三四岁吧。”

“才不是小女郎,我?已?经是大女郎了。”

这?个熟悉的称呼,倒让苏蕴宜想起一个分别许久的故人?来,她?心中一动,忽然?问:“魏桓从前线来找你,是想上奏什么?事?可与北羯有关么??”

“他在前线打了胜仗,收复两城,所以才着甲觐见?。”裴玄面色不虞起来,语气沉沉,“他今日摆明了是来耍威风的,所以朕才不想见?他。”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裴玄若有所思?地盯着苏蕴宜,“怎么?,又惦记起你那身在北羯的好友了?”

苏蕴宜赶忙心虚地移开视线,“才……才不是!我?就是随口问问。”

“北羯失了两城,定然?不肯罢休。说不准,你还真有再见?到陆石的机会。”

幽幽话语尚未落定,裴玄便见?苏蕴宜惊喜抬头,“当真?”

一向从容的脸骤然?垮了下?去?,裴玄闷闷不乐地“哼”了声?,“是啊,说不定他还做着带你远走高飞的美梦呢,若他知道你如此记挂他,心里头定然?乐开了花。”

“我?哪里记挂他了?当日京口那般危急,他说要带我?走,我?不还是留下?陪你了?”这?只公狐狸精小气得要命,苏蕴宜作为堂堂大女郎,也只好耐着性子哄他,“我?只记挂你一个。”

裴玄这才稍缓了面色,正要说话,莲华忽然?急匆匆地入内,“贵嫔,陛下?,徽音殿有密报传来!”

两人顿时精神一振,“什么??”

“潘灵儿正藏在皇后宫中。”莲华极力压着嫌恶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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