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她自己纵的火。冷宫上上下下,只烧死了她一个人。”叶昭经营多年,宫中之事事无巨细,他都是知道的。
苏芷晴听罢,顿时沉默起来。二人皆是不语。
许久,叶昭才道,“她是秦怀瑾的妃子,便是此番不死,早晚也是要死的。”
“我知。”苏芷晴如是答。
二人皆不再言语。
此行竟是格外顺利,及至到了江边,叶昭早已安排了船在岸上等着。并非是一叶扁舟,而是一搜大船,足有两层,船上水手便有四十余人,叶家家眷俱在上面。
叶昭下了马车,苏芷晴方要下车却被他拦住,“你刚生产完,不易多动。”说罢,他俯身将她连人带被打横抱起,就这么上了船。叶昭径直带她到最好的房间歇下,叶家诸人看着眼红,尤其是叶夫人,冷声道,“父母均不顾了,丁点孝道都不懂。”
叶昭却笑道,“他日芷晴便是皇后,母仪天下,今日又是刚刚产下孩子,住的好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此话很是嚣张,叶夫人想损他两句,却想到损他便是损自己,又把话咽了回去。
如此床间柔软,似有添香,饶是苏芷晴满怀着的心事,也是精力不济,很快沉沉睡去。这一觉她足足睡了三天。
待醒过来,已然是在金陵。
叶楚带着叶昭的五万人马在京城周围横冲直撞足有一日,又浩浩荡荡往长江边去了。秦怀瑾为制衡武将,乃至今日,待叶家苏家已反再无人可用,竟是干着急的。叶楚回到金陵,与叶昭和叶望北汇合,已然摩拳擦掌,准备反扑京城。沈三娘为了后头的大鱼自然鼎力相助。
于是整日里男人们都一处去商议正事,苏芷晴倒是真正闲下来,养孩子了。
儿子生在这样的时刻,苏芷晴颇有些无奈,叶昭自回来以后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回来,也是宝宝宝宝的叫着。叫他起个名儿,他斟酌半晌,又怕起不好,拖拖拉拉的,孩子快满月了,也没个大名,便是个正经小名都是没有的。
婴孩儿正是最好玩的时候,脸上白白嫩嫩的,看着母亲,便“啊啊”的叫着。儿子长得像父亲,鼻子眼的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嘴巴像娘,不似他爹的薄情模样。
苏芷晴坐满了月子,便准备带着儿子去看望父亲。
苏之合自举家到了金陵,便闭门不出,亦不见叶家兄弟,显然是还没从忠臣良将的圈圈里跳出来。
苏芷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说服父亲。毕竟,苏家若是不在开疆辟土的时候出一份力,待叶昭打进京城时,可就不再是往日的金贵了。纵然是皇后的娘家又如何,毫无功勋建树,叶昭也是袒护不得的。
只眼下苏芷晴迈进苏家也是要点勇气的。
这时节,苏之合正在书房里习字,最近他身子不爽利,大夫说是肝火太旺。黄氏知他是气狠了,便鼓励他练字,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