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塞到她手里。

他既然知道,苏芷晴就是苏之合之女,那么这番作为,又是信任还是陷害?

不行,她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完全无法推测出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此事事关重大,这虎符便是个烫手山芋,若是处理不好,苏家满门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娘,此事还是得先告诉爹爹,说不得爹爹能猜出那穆日的来历。”苏芷晴过了半晌,才开口道。

黄氏亦是点头如捣蒜,“是了,该是先告诉你爹爹,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把那东西拿过来,娘去收好。”

苏芷晴却摇了摇头道,“不可!娘,此物在我一个孩子手里,便是日后有什么责任,也可推脱我年少无知,你和爹爹却是绝不可以搅合进来的。这虽是最坏的打算,但咱们也不得不防。纵然这般也未必逃得过,但有个理由回旋,总归是好的。且万一有人冲着这东西而来,想来是绝想不到,家里会把这物放在女儿的妆匣里。”

黄氏听闻,急声道,“莫要胡说,事已至此,在你那里或在你爹爹那里,哪里说得清楚,快将那东西给我!别以为为娘不知你的心思!此事非同小可,日后当真事发,折上你一个无关紧要的,又有何用?”

未料到娘亲一下子便猜出了自己的心意,苏芷晴不禁苦笑起来。

她确实是想,万一这事以一种极不利的局势捅出来,她横竖独自赴死,再留下一封彷徨无措的遗书,以父亲如今在朝廷中的人脉和黄家的回旋,或许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歹保了父母和弟弟性命。

“你这孩子,打小就是莫名其妙得死心眼儿,真真不知是随了谁的!”黄氏眼里含泪,狠狠掐了苏芷晴一下。

苏芷晴哎呦一声,再见母亲眼底的担忧,心中喟叹,“是女儿不好,叫母亲担心了。”

黄氏收了那虎符,用帕子拭掉眼角的泪花,“走吧,咱们该去见见你的姑父和表弟了。”

苏芷晴点了点头,仔细理好了头发,才扶着母亲,慢慢走了出去。

银镜玉盘都站在外头,脸色苍白。

“你们既然被三太太分给了大房,便是卖身契也一并过来了的,该是知道轻重的。我为人向来赏罚分明,也不怎么苛待下人,你们尽可去与院子里其他人打听打听。但我也是赏罚分明的,今日事若是让我在家里听得半句风声,保准叫你们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黄氏斜睨二人一眼,煞气却是十足。

两个小丫鬟皆是吓得频频点头,不敢放声。

☆、第8章口舌争厅堂点火

苏颂芝的婆家姓孙,家住在锦州城下的一个小镇上,有百来亩良田,两栋宅子。孙家上下三十余口,尽靠着每年佃户们交的租子过火。苏颂芝的丈夫是孙家二房的嫡子,平素里游手好闲,没什么正业。

地主,还是标准的农耕经济下,剥削农民的小地主。

苏芷晴给这户人家下了定义,连带着,对孙地主的长相做了一番典型性的总结:肥头大耳,脑满肠肥。

是以,苏芷晴头一回见着孙觉时,实实在在吓了一跳,这厮竟比她想象的还要符合地主这一身份。

硕大的脑门儿,双下巴随着他说话声微微颤抖,衣袍裹不住肥肉,跟着一颤一颤得,委实难看了点。

偏偏苏颂芝身材窈窕,模样虽说不上美艳,但梳妆打扮,与孙觉站在一起,那就是天上地下之别。好在,苏家的表少爷苏文竹万幸得随了母亲,只小小的年纪,身量还未长开,精瘦精瘦的,皮实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