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便是,怎地偏要叫我?”海棠朦朦胧胧道。
“奴婢们可是不敢伺候的,大少爷一身都是血。”那小丫鬟一边说,还一边浑身瑟瑟发抖。海棠听闻,才清醒了片刻,强撑着从床上下来,伺候叶昭沐浴更衣。
叶昭头一回满身是血的从外头回来是三年前了,那时候他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除了海棠还有一个霜华,只霜华胆子小,当着叶昭的面吓得瘫在地上,尿了裤子,很快便被调换了。而海棠,则因了她的面不改色,成了叶昭身边独一份的。
因了主卧如今被苏芷晴占了,叶昭便站在偏房,海棠一推门进去,便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但见叶昭已然卸了盔甲,只穿着贴身的白色劲衣,有大半倒是成了红色。海棠熟练的架起了木桶,倒满热水,这档口叶昭已然脱了衣衫,露出布满伤痕的背脊。叶昭身形并不算宽大,然则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叫人拔不开视线。
海棠心里一热,突然想起,昨日叶夫人与她和杜鹃说的话,“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眼下大少爷要成亲了,你们两个第一要务就是要伺候好少爷,伺候好少奶奶,知道吗?”
伺候好少爷。
海棠在心里默念着,悄悄松了松腰带,衣襟的领口便敞开些,露出里面一抹红色的肚兜来。她听府里面的人说过的,这位少奶奶并非叶家愿意娶的,只不过是因了流言太盛,才不能不全了名声。如此说来,或许叶昭并不当真想娶这个妻子?
“少爷,水已经好了。”海棠轻声道,尾音却是微微翘起,透露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柔媚来。
叶昭却是没那心思的,火急火燎的跳进木桶里,又道,“去取些香料来,我这身上血腥味太重了。”
海棠听了,忙去取了些麝香来,原是准备在香炉里燃些的,只叶昭心急,竟是叫她都倒进木桶里。海棠便取了一碟子,绕到叶昭身前,一抬袖口,露出半只粉嫩的手臂来。
只是,海棠一番用心良苦,叶昭却是并未注意,待冲洗了身子,便自木盆里跳出来,又叫她拿了新衣裳,穿戴整齐,便往苏芷晴那儿去了。
这阵子闹腾,杜鹃也醒了。她是叶夫人身边的人,比海棠更知道些这婚事的j□j,只冷眼看海棠一番做作,又回了屋里。心下却是暗暗感叹,自己的日子只怕不好做了。
苏芷晴头一日换了地方,本就浅眠,叶昭一进屋,她便朦朦胧胧醒了的,但觉有人爬上床来,带着些许水汽,很是阴冷,不禁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便踹了过去,只一只脚腕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扣住。
“是谁?”苏芷晴心下一惊,冷声道。
“这时候,还会有谁?”叶昭调侃着便钻进了被窝,大冬天洗了个澡,他也是冷的很。
叶昭身上的衣服本就半湿,苏芷晴猝不及防,但觉一股子冷气袭来,不禁打了个喷嚏,心下却是松快了许多。
说到底,她也是怕的,骤然到一个陌生人家里,唯一熟悉些的叶昭,却又不在,这一觉睡得如何自是不言而喻。如今叶昭归来,苏芷晴才觉察出自己心里其实早有那么一丝丝期盼来。
“怎地这般快就回来了,仗可打完了?”苏芷晴感到身旁的人身上传出阵阵冰冷,却仍是有些舍不得移开,便扯些话题,转移注意力。
“自是大获全胜,叶楚那小子凭得谨慎,定要我们在约定地点埋伏,光是把沈家的叛军逼到那里,去花了大半个月,实在着急。”叶昭听到苏芷晴的声音并无厌烦,心底还剩下的那点点紧张,便去了大半,手指试探着的去搂苏芷晴的腰。眼下她已是他的妻,温香软玉在怀,还能无动于衷,除非是不能行人道的了。”纵然是风餐露宿了一个月,满身的疲惫不堪也跟着消失殆尽了。
苏芷晴本还想问问叶家的情况,海棠和杜鹃的事,然则还未等她开口,某人的手便缠上了她的腰,不老实的动了起来。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便一齐烟消云散了,只余下一股热流直冲上脑子,叫她脸色红的跟火烧似的。
“你这是做什么?”饶是苏芷晴向来谋而后动,吐出的话都是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