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九娘倒是个厚道人,消息一出,黄妍便去寻她,她竟也透露出几分太子妃的意思。待传到苏芷晴耳里,只叫苏芷晴感叹,这聪明反被聪明误,未料到太子妃竟是个这样的性子,只瞧她这些个手腕,日后必定不是个好相与的。
“如此可是要躲不过了。”苏芷晴不甘心地叹道,只恨自己不曾在这时间重生一回,选个旁的手段,定能叫自己落选。
只世上没有后悔药,但好在她还有些时间,因了年幼和孝期,她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可以稍作缓冲,奋力一搏。
“办法我心中倒是有一个,只是代价委实大了些,需权衡一番。”苏芷晴眼瞧着苏雅兰一副比她还着急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我的好姐姐,这档口你竟还笑的出来。”苏雅兰一时气结。
“难不成定要哭才好吗?”苏芷晴无奈道,“且你亦不必太着急。我嫁不嫁给太子殿下与眼下时局并无绝对关系,便是日后苏家能否躲过那劫难,父亲和二位叔叔的行事和彼时朝中的局势才更重要。千古帝王,哪有因了后宫左右了朝政的明君?太子殿下是个谋而后动,极有心计之人,必不会如此。我说过的,莫要把眼光只放下内宅,否则,苏家只能是重蹈覆辙。”
是了苏芷晴不像苏雅兰对婚事这般着急,她清楚的很,苏家有没有人嫁给太子又或者是谁嫁给太子从不是影响大局绝对因素,真正重要的是日后苏之合苏之劲的发展,甚至是苏朔南,苏朔北等人的发展。
这便是古代,女子永远是附属品,是牺牲品,苏芷晴从来清醒的认识着这一点。她想要再做那策马横戈的将军,左右这天下时局,除非这天下再乱一些,乱的烽火连城,生灵涂炭。
而这些亦不是她能左右的事。
这几日,黄氏亦是憔悴了不少,眼瞧着太子行宫里,妻妾成群,她的掌上明珠却要坠入那苦海,黄氏便是夜里都要惊醒了的。她这几日总忍不住去看苏芷晴,见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亲以为,若芷晴终身不嫁与嫁给太子,哪种境地更悲惨些?”眼瞧着黄氏的样子,苏芷晴却轻笑着问。
黄氏吓了一跳,急忙道,“我的女儿,你可莫要吓母亲,这般胡思乱想的……”
“可不是什么胡思乱想,不过是深思熟虑罢了。”苏芷晴笑道,“娘,你可曾想过,若是日后太子称帝登基,我或许可封个皇贵妃,以苏家的功劳,但凡朔南哥哥和朔北都争气些,苏家该是怎样的荣光?我若施些手段,或许便可成为东宫之主。苏家甚至可以压倒林家、叶家成为新的世家,余荫百年。”
黄氏瞪大了眼睛看苏芷晴,嘴唇颤了颤说不出来,她委实被自己女儿的野心吓到了。若说以前,黄氏只觉得苏芷晴生来便早熟,心思也机敏,那如今她却有种错觉,仿若眼前站着,与她谈笑风生的丝毫不像自己的女儿,却仿佛是个同龄人一般。
苏芷晴很快意识到自己吓到了黄氏,不禁赶快扯开话题道,“这两日翻看前朝史书,突然就有了些感悟。母亲可看过《宁兰皇后传》,便是这般的。”
“不过是些乡野杜撰的野史,你也当真?那坊间还传言宁兰皇后是王母娘娘下凡呢。”黄氏一颗心本是高悬,听苏芷晴这般说,不禁失笑,又气又恨道。
苏芷晴便嘻嘻笑着搪塞过去。
日子便一日一日过,且说苏芷晴尚且在犹豫之中,锦州城却骤然有了些“有趣”的传闻。
起因是茶楼里的说书人开始讲起了前朝奔雷破军的故事。
逸仙居是锦州城最大的茶楼,不必说自是苏之劲的产业。这日苏家莫名收了叶家三娘的邀请,到逸仙居小聚,除了苏芷晴与苏如絮,竟是连苏雅兰都在邀请之列。
但见一进包厢,屏风后头坐着的,除了叶家三娘八娘,林家九娘,更有刘蓉黄妍等,竟是把锦州能请到的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了个遍。苏芷晴颇有些意外地笑了起来,“叶家姊姊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在这逸仙居开堂会不成?”
叶三娘掩嘴笑道,“芷晴妹妹惯会胡说